“哈哈哈哈哈,你今年几岁?”郭州牧见这小泥鳅说得有趣,于是便是好奇的问了起来:“看年纪应当是不大。”

“立秋之后就十七了。”

“十七岁当乡正?多少银子买的?”

夏林挠了挠头:“也没花银子,就是之前在秦王世子面前吹了些牛皮,与他立了个三年之约……”

这话说得极玄妙,因为他不知道这郭州牧跟小王爷到底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自己明确表示自己是小王爷的人,一旦他们政见不合那可就是要遭迫害的。但如果这样说的话,这里头就暧昧了起来,因为世人都知小王爷贪玩,与人立赌约再是正常不过,所以这句话里是听不出好恶亲疏的。

如果郭州牧跟小王爷不对付,那他也不至于为一个不知道亲不亲小王爷的人跟皇家派系打明牌,毕竟这洪都地界还有个滕王在上呢,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这陛下、秦王跟滕王是穿一条裤子的。但如果是亲小王爷的话,那这随口一提虽然不一定有帮助,但绝对不会遭刁难。

郭州牧上下打量着夏林,虽然是刚认识这小子,但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就说不清的原因,可能就是他身上那股子不同于一般读书人的灵气,亦或者是这小子让他老郭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你既然这般说了,这五十大板,我可就打了。”

夏林抿着嘴点了点头:“打……不过轻点打,我怕疼。”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郭州牧摇了摇头:“哦,对。你说要银子是作甚的?开工坊?修码头?”

“对!”

夏林要的就是他问这一句,这前前后后干了这么多,就是想让这些大人物对这一千七百两的买卖产生兴趣,可以说就是为了这么点醋包了顿饺子。

他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新平乡的地图来,铺开在郭州牧的面前,接着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而其实这些银子不银子的,郭州牧其实并不在乎,一两千两的事罢了,但当这小子的地图拿出来的瞬间,郭州牧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虽不是行伍出身但却也要管辖一州之军事,舆图本就是军中机密,他人断然不可触碰,可他见到这小子手中的地图却是比他见过的舆图更详尽、更美观,即便是上头的线条复杂,但却还是能让人一眼知道哪里是哪里,并且还标注了精准的东南西北。

“这些弯曲的线条是什么?”

正在滔滔不绝讲述自己想法的夏林被突然这么打断一下也是愣了片刻:“山啊,大圈代表山脉,小圈代表山峰,圈越小山越高。”

“好好好,这当真是好。”郭州牧点头道:“那这些实线与虚线呢?”

“实线是代表现有的道路,虚线是未来规划路线。未来的开发要沿路且要避开虚线,像这种山区丘林之地,需沿河而建方便水路,而这条粗线则是商路,可保证大规模商队进出的路线。”

“这图是怎样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