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这封信写了两日才送出去,容玉悄悄让人快马送出去,至少,别和容朗那一封信隔的太远。
容朗兴致来了,也让人支着画架画了起来,远远看去,云岫重重,绿好像一点点的漾过去,由浅到深。
容玉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我从前倒是从不知道,你居然在书画方面这样有造诣。”
毕竟容朗这个五皇子,在京城,可是同她一般的纨绔。
“没几个人知道,大皇姐应该知道,若是个文人,擅书画,便是才子,而我们擅书画,便是不务正业。”
容朗画下一笔“所以,这些画永远都不会印上我的印章,天知道,最后会成谁的画。”
容玉看了一眼,“既如此,那便留给我吧,写你自己的名字,留在江淮吧。”
“大皇姐,竟也有看得上我的那一日啊?”
“五皇弟,我这两日,可是救了你一命啊,从某个小心眼手里。”
“什么?”容朗看着容玉,脸上的表情倒也简单,他这个大皇姐,莫不是又不正常了。
而这个时候,四皇子可是在收到信的下一刻,就将信送往了萧霁手中。
然后,整个温府,好像都在春日里降临了一场寒潮,站在门口的小厮和丫鬟,只觉得后背都凉飕飕的。
是透寒风了吗?
萧霁捏着那一张小像,心中酸涩,他万分想念的人,他想知道的事情,却是被另外一个男人告诉他的。
而且另一个男人,还在他阿姐身边,能看着他阿姐,和阿姐说话,阿姐想必也会给他一个好脸色。
而手中的小像,是他每个夜晚辗转反侧,想到无法入眠的人,可画这个小像的人,却让他尤其生厌,一个男人画一个未婚姑娘的小像,无非是心悦二字。
如今,这小像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萧霁的指腹轻轻摸着小像上的人,“阿姐怎么总是这样无情,这些人都在和我写信,只有阿姐,将我扔在这京城之后,就将我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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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看了许久,到底是没舍得烧了小像,只是找了一本不常用的书,将小像放进去当书签。
再见到阿姐,他也要给阿姐画小像,每日都要画上一幅。
萧霁收起小像,然后才去看容朗给他的信,这五皇子说话,怕是会很不中听吧。
门口伺候的人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他们家大人极少言形于色,如今这,已经算是暴怒了。
但自少夫人离开之后,大人的脾气就糟糕了许多,常常带着一身的煞气回府,漂亮的凤眼,也含着经久不散的阴鸷。
萧霁释放出心底压抑不住的火气,打开门,让管家打扫之后,将里面的东西重新放新的。
容洵有些后悔他那一日没有私拆容朗的信件了,隔一天,萧霁就像是疯狗一样,追着容洵咬,两日的时间,就弄走了朝堂上两个人,都是容洵的人。
容洵倒不觉得萧霁是为了六皇子,亦或者和他父皇有关,自他大皇姐离京之后,萧霁在他看来,就有些疯癫了。
萧霁做事随心所欲,只看自己高不高兴,今日高兴了,他就帮你,不高兴,你就是他的敌人了。
容洵下朝之后拉住人“萧大人好歹给本王一个理由吧,本王何时得罪你了?”
萧霁看着容洵,“四殿下不必担心,我这个人讲究父债子偿,弟债兄偿,等何时五皇子让我消气了,我自会收手的。”
容洵当即让人飞鸽传书,无论如何,让容朗立刻给他滚出江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萧霁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他阿姐给他来信了,看来那位五皇子,倒也并非全然无用。
萧霁看着那只小狗,阿姐的画功不好,不过倒也神似,的确很像他。
温知渝不曾提及容朗,只在信的最后告诉他,阿霁,没人能像萧霁一般了,阿霁做过的事,也只有阿霁做,才算有意义。
“也只这个时候,才会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