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分的很清楚,他和阿姐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他希望他们为彼此活,为彼此死,而不是和一个孩子牵扯上关系。
“你这样的想法不对,不过现在这情况,罢了,随你吧。”温知渝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呓语,萧霁的掌心落在她的小腹,用了些力道揉着,旁边的渺渺烟雾,在拔步床中四散开来,久久不曾散去。
萧霁见着人睡着了,有些话才敢说出口。
“我知道,阿姐要逃走了,你每一次对我的威逼利诱,我都会上当,这一次囚禁阿姐,就当是我的私心吧。”萧霁在温知渝的桃腮上亲了一记。
萧霁从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这一世倒是松快了一些,因为有一个人,为了他铺了一条平坦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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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萧霁遇到的是更棘手的事啊。
他像是上了瘾,对温知渝,一句话,一次触碰,一个拥抱,一个吻,哪怕是拥有她,也无法让他解除这个美人瘾,只会让他更思念那个蚀骨滋味。
前世的时候,萧霁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那个时候,萧霁混迹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鱼龙混杂,说话粗俗,那一段时日,萧霁其实很难过,那个年纪的萧霁,是雌雄莫辨的好看,而那些男人,荤素不忌,对他们来说,只要能用就行。
所以萧霁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伪装自己,让自己在人群之中不引人注意,只是缩在角落里,掩起自己的容貌,听着那些男人用粗俗的语气谈论那些事。
哪家花楼的姑娘便宜,哪家的窑姐好玩,萧霁从不参与,只觉得面目可憎。
有人笑话那些还没尝过滋味的小子“等你试过就知道了,那滋味,就算是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都舍不得放手。”
萧霁曾经嗤之以鼻,那个时候他觉得,没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可现在,当萧霁抱着怀中的温知渝时候,萧霁突然能理解那句话了。
那般美好的滋味,砍一刀,阿姐就放纵他一次,只要不在要害部位,偶尔砍上几次,应该问题不大吧。
温知渝赤脚踩在拔步床的地板上,床边能碰到一扇窗户,萧霁平日很少开这窗户,开了窗的话,风是往床榻上吹过去的。
萧霁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温知渝正用一个有些怪异滑稽的姿势打开窗户。
“阿姐在做什么?”
“屋子里太不透气了,远处的窗户我也碰不到。”
萧霁没说话,只是提着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顺手将温知渝刚打开的窗户合上了。
“会冷,我开远处的吧。”
温知渝点头“可以,能透气就好。”看起来,并不执着于开自己眼前的窗户,萧霁的余光扫了一眼温知渝,温知渝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糖水要喝吗?”
“嗯,不喝红糖水,我讨厌那种甜味。”
“我记得,没有放红糖水,都是杏仁露和牛乳。”
萧霁说着,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过去“今日着人送来的牛乳蜜糖,吃吗?”
温知渝摇晃着那一个小小的铁盒子“你到底着人做了多少糖?也不怕我吃坏牙齿。”
“只一点,这一个月的量,不会让阿姐多吃的,至于多少品种,我没细说,我只告诉他们,多做出一种阿姐爱吃的,我给他们多少银子。”
“败家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吧。”
萧霁试图算一算自己的资产,但实在是算不清楚了“我这辈子,打算贯彻一句话,钱财乃身外之物。”
“你前世,很有钱吗?”
该怎么形容他当初该多有钱呢?
“算是富可敌国吧,那个时候,我手上的银子,大概比大胤的国库还多一些吧,我平日生活也算奢靡,但实在没什么用银子的地方,所以,天知道我死了之后,那些银子便宜了谁。”
“所以,你现在是在报复性的花钱吗?”
温知渝想起萧霁花在自己身上的银子,那样毫不在意的大手笔,像是把银子扔进水里,就为了听个好听的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