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隔着窗户传出了声。
容玉看着萧霁,复又问了一句“现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萧霁进屋去了,容玉看着赤影“萧霁来了,我们的人应该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开始吧。”
房门紧闭的卧房中传来小声的争论,没争几句就消弭了。
看来,是要去的。
“不必,打晕了就好,反正那位谢大人就等着我走出这院子呢。”容玉听赤影问她要不要易容,摆摆手,看着他们院子外的护卫。
“那些护卫,本也是来做给其他人看的。”容玉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温知渝“现在应该将信儿送回京城了,我们在他们下一次送信之前拦下就好。”
一封信不送,那位谢太傅怎么会信呢?
温知渝点点头“如今,那位大善的富商也该在冀州运作的差不多了。”
谢家在等容玉的动作,可在他们刚刚踏入冀州的时候,其实这个棋局就已经动了,只不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罢了。
没有缘由的暴力是暴政,有了缘由,那就是为民请命。
所以,这一次冀州,温知渝一手炮制了一场大戏,大胤的土改,自此而起。
萧霁站在温知渝身后充当侍卫,容玉看着来接她们的马车,以及温知渝身上的披风,还有某人一来就套在身上的暗器。
让容玉莫名觉得,温知渝在她身边的时候灰头土脸的,萧霁一来,就金贵起来了,容玉自己爬上马车,她好歹也是公主,她也很难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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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里,其实一直有粮食在卖,只不过平常的百姓是吃不起的,吃不起米面,只能吃“肉”了,而一个月之前,冀州这出了一个富商,卖的米面只比从前的价格略高一些,但说是粮食不多,只能三日开张一次,门口一直围着无数百姓。
那一家富商姓姜,从前在冀州默默无闻,这一次饥荒,却成了冀州百姓口中的活菩萨。
冀州城内的世家和谢家数次试探这位从前不起眼,如今却异军突起的姜家,可那位姜老板却是神龙不见首尾,旁人问起,便说自己这个人啊,最是信佛,要积德行善的。
如今,那位姜掌柜的站在容玉面前,恭恭敬敬“按照殿下的吩咐,我们在不断的加大卖粮食的力度,但对冀州的百姓来说,还远远不够。”
容玉点头“停了吧。”
“现在?”
“是,这能卖平价粮的,只有姜家,可现在,姜家惹到官府,惹到别人了,不让卖了,我姜家也没办法吧。”
“那,外面的那些百姓该如何?”
“破而后立,会有人告诉他们,哪里有粮食的。”
她要稳住冀州的局势,那饥荒便是“罪名”,有了罪名,自然会有出来担罪的人。
“旁边的肉铺。”容玉抿抿干涩苍白的唇“算了,我亲自去看吧。”那位姜掌柜的想劝,但略犹豫了一下,“公主去看看也好。”
比起姜家的粮铺,旁边的肉铺竟还要热闹些,其实,这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易子而食便是饥荒之时,所有人之间不曾言语的默契。
饥荒年,敢开肉铺的多是有些能耐和背景的,当然,只是和寻常百姓相比,和谢家是扯不上关系的,因为人家清高,怎么能接受这有悖于伦理纲常的事情?
皇帝是明君,是昏君,背后都是百姓的森森白骨。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这才是人世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