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此刻掩面而立,对韩生的腰际轻轻一拍:“罢了,别丢人现眼了,平日看你尚有几分正气,怎如今竟如邪修一般。”
“何来邪修,我只是惜才心切,不愿他被世俗烟火所淹没,当今世道,寻一个在民族乐器上有天赋的年轻人何其艰难,你可知?你不知,钢琴乃热门之器,不愁无人问津,但二胡却非如此……一生操弦,又有几人愿倾尽一生于这……二胡之上!”
韩生闻言,顿时怒火中烧。
常老听罢,长叹一口气,韩生所言非虚,二胡的听众确实寥寥无几,如今的韩生,何尝不是当年在微博上初见萧尘奏大调的自己呢。
萧尘听到韩生之言,对这位看似粗犷实则深陷音乐之中的瘦弱老人,不禁肃然起敬。毕竟,他是全心全意投入音乐,或许一生都在致力于推广民族乐器,教导着稀有的民乐学子,只为了使传统乐器在音乐界保持生机,免遭淘汰。
“韩老,我实在无法跟随您学习,但若问我有何见解,还请稍待。”
心中的敬意让萧尘不再推辞,留下一句话后,立刻沿着楼梯登上二楼,片刻后,他拿着两张乐谱走下楼来。
一张名为《十面埋伏》的乐谱交予胡戈,另一张名为《赛马》的曲谱交给韩生,正是他与约瑟夫对弈时所用的两首曲目。
韩生接过乐谱,迫不及待地从头至尾审视一遍,随后脸上洋溢出喜悦之色。
“这是你对决时所奏的曲目,名为《赛马》,难怪我听整首曲风豪放,末尾马蹄声如嘶鸣入耳,原来是一首描绘草原赛马场景的曲子,妙,妙极了!”
“那我这首,便是上次老先生弹了一半,令人头皮发麻的古筝谱吧?”
胡戈闻言,立刻意识到手中所持为何物。
“嗯,我虽无法亲学,却可助其传播。让这些承载华夏悠久文化历史的乐器增添一首乐曲,应是一件美事。故此献出,算是为民乐古曲略尽绵薄之力。”
萧尘点头回应,他并未因此骄傲或自满,毕竟这些曲目并非他所作,它们本应属于每一位二胡、古筝演奏者手中的乐章。
“多谢,多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