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兵溃败的消息早在县内传扬,但大家都不敢当真。
眼下看见赵贵与其他熟面孔返回,只觉得又怕又喜,怕的是与赵贵同行的乡勇没能回来,乞活贼击溃县兵,至此声威大振,喜的赵贵领来两百多军容严整的家丁。
甭管县城如何,赵家庄肯定是稳了。
不过老族长还是不能放这些家丁进庄,毕竟是外来的武装分子,不能轻易相信。
于是赵家庄抛下几個竹篮,将赵贵等人拽进庄子。
“三叔,为何不让这些友人进庄!他们可是我千辛万苦,打着保境护城的名义,从李老爷那求来的。”赵贵说。
“哪个李老爷?”
“就是那荡平黑风寨山贼的李老爷!”
“噢!原来是他。”族长指着庄外的人,“这些都是他的家丁,竟能如此严整悍勇?”
“他老人家是什么人呐,像这般的家丁,人家还有一队呢。”
“还有一队?”族长吃惊地张大嘴巴。
“我答应了李老爷给这些家丁钱粮补足,别人辛苦出寨平贼,岂能叫他们待在外面喝西北风?速速打开庄门!”赵贵冲着下人喊道。
“不可!”族长连忙制止,旋即对族侄说道,“他们毕竟是外人,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你四叔中了乞活贼埋伏,就是浮躁冒进。你就算不顾个人,也要顾念这一庄子的老少妇孺啊!”
“那行。”赵贵只觉得有两百多家丁撑腰,在昔日长辈面前的腰杆子都挺直了,以往他哪敢提要求,“但要给兄弟们吃肉喝酒。”
“好,毕竟是客人,酒肉馍馍我管够!”族长当即吩咐下去,把酒肉用篮子缒下去犒劳诸位兄弟。
可是拿到食物的家丁却不满意,捡起地上的黄土块块就往庄子上扔,“赵贵你这狗东西,咱们奉老大的命令给你帮忙,你倒好,庄门都不让进,当我们是看门狗啊!”
“草拟吗!”
“我嬲你祖宗十八代!”
伴随话语飞来的是土块碎石,甚至其中一颗石子正中赵家老辈,额头哗啦一下就流出鲜血来。
“啊!杀人了,杀人啦!”赵家老辈痛苦地哀嚎,旋即被小辈携手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