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是你吗?”孙炎飞的声线沙哑至极,犹如粗糙的砂纸相互摩挲所发出的声响。
“是我,是我啊!”姬梦织激动万分,喜极而泣,双臂更是死死环住他的身躯,似乎唯恐稍一松开,他便会如烟云般消散无踪。
孙炎飞只觉面庞之上一片湿漉,他心知肚明,那皆是姬梦织的泪水所致。
他拼尽全力抬起手臂,试图为其拭去眼角的泪痕,然而此刻的他竟连这般简单的动作也难以完成。
“莫要忧心,我并无大碍……”孙炎飞强颜欢笑,竭力扯动嘴角,企图宽慰姬梦织,可他赫然发觉,自己此刻的笑容竟是比哭泣还要来得凄惨几分。
“都到了这般田地,你居然还说没事儿!”姬梦织心痛不已地凝视着他,泪水愈发汹涌澎湃,“你可晓得,你险些把我给活活吓死了!”
孙炎飞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然而并未开口言语。
此刻的他深知自身伤势之重,可内心深处更为忧虑的却是阿兰,还有那一团令人毛骨悚然、神秘莫测的黑雾。
“阿兰......阿兰她......”孙炎飞竭尽全力地试图支撑起身体,想要坐立起来,然而却被一旁的沙静澜迅速伸手按住。
“切莫乱动!巫医有言在先,你当下最需的便是安心静养。”朱滔华的眼眸再度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说道:“阿兰......阿兰她已然......”
话到此处,白云骏连忙插话道:“猴子,你且宽心。”只是话音未落,姬梦织的嗓音便已哽噎,难以继续诉说下去。
孙炎飞的心脏犹如遭受重击一般,猛然间向下沉坠。
他自然能够领会沙静澜话语中的深意。尽管心中万般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可他也心知肚明,阿兰怕是早已遭遇不测,性命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