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奈何桥

这三座桥分别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和景象,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最中间的那座桥是金桥,它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由纯金打造而成。金桥的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的光线,显得格外耀眼。站在桥上,可以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安心和舒适。

而金桥的旁边则是一座银桥,与金桥相比,银桥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芒,宛如月光般清冷。银桥的桥面略微有些崎岖不平,但却透露出一种古朴典雅的气息。站在银桥上,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宁静和安详。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位于金桥和银桥之间的那座桥。这座桥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建,只知道它散发出一种阴暗、冰冷的气息。桥下寒风滚滚,血浪滔滔,无数的魂魄在其中挣扎哀嚎,他们的身影扭曲变形,面容狰狞恐怖,令人不寒而栗。这些魂魄似乎被困在了桥下,无法逃脱,只能在痛苦中不断挣扎。

整个场景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氛围,朱滔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号泣之声不绝于耳,那声音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让人心惊胆战。朱滔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变得无比沉重,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姬梦织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声问道:“那些座桥,为什么分金银色?”

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陛下,那叫做奈河桥。”

姬梦织望着那奔流浩浩之水,险峻窄窄之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猪,猪要被带去哪?” 她身体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白云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奈河桥上,阴冷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直叫人寒彻骨髓。一阵阵腥臭之风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只见那河水波涛汹涌,浑浊不堪,没有一叶渡人小舟,只有数不清的鬼魂在其中挣扎沉浮。这些鬼魂个个赤着双脚,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声,仿佛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这座桥,像一条灰白色的巨蟒,横亘在血河之上,一眼望不到尽头。据说它长达数里,象征着罪恶滔滔,永无止境。

然而,与这骇人的长度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它仅有三步宽的桥面。三步,是生与死的距离,是希望与绝望的界限。桥面高耸百尺,仿佛悬浮在半空中,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翻滚着令人胆寒的黑色浊流。

桥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扶手或栏杆,只有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桥下,无数面目可憎的恶怪在血河中翻滚、嘶吼,它们形貌各异,却无一例外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它们有的长着锋利的獠牙,有的生有利爪,有的则张着血盆大口,贪婪地盯着过桥的魂魄,随时准备将他们拖入血河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那些被押送的魂魄,大多是身形佝偻的老人,或是面黄肌瘦的年轻人,他们步履蹒跚,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随时都会坠入万丈深渊。

锁链碰撞的声音,如同死亡的丧钟,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们的心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对生的渴望。他们多想再看一眼这美丽的人世间,再感受一次温暖的阳光,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奢望。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沙静澜指着桥边,对姬梦织说道:“梦织,你看那桥边的鬼差,凶神恶煞,真是可怕!还有河里的那些受苦的魂魄,真可怜啊!”

孙炎飞接着说道:“你看那树上挂着的,都是些生前穿着鲜艳衣裳的男女,他们都是犯了淫乱之罪才被罚到这里受苦的。还有那山崖下,那些披头散发的,都是生前辱骂公婆的恶妇,如今也只能在这里受尽折磨。”

他顿了顿,又说:“你看那些铜蛇铁狗,正在争抢着撕咬罪人的血肉,真是惨不忍睹!这些罪人永生永世都要被困在这奈河之中,无法解脱,真是太可怕了!”

孙炎飞话音刚落,姬梦织的目光便被朱滔华的背影吸引了过去。只见朱滔华正朝着奈河桥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缓慢而机械,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

姬梦织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朱滔华的背影,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断断续续:“猪,猪他怎么自己走过去了?我们快追!”

朱滔华此时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眼神空洞无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他机械地迈动着双腿,一步一步地朝着奈河桥走去,对于姬梦织的呼喊充耳不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猪!你给我站住!”姬梦织见朱滔华毫无反应,心中更加焦急,她提高了音量,带着哭腔喊道。然而,朱滔华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的身影在迷蒙的雾气中显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姬梦织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她六神无主,只能求助地望向孙炎飞:“猴子,这可怎么办啊?猪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

孙炎飞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朱滔华的背影上,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沉声说道:“看来猪是被这地府的阴气控制住了心神,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他叫醒!”

白云骏也焦急万分,他来回踱着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急切地说道:“可是,这要怎么叫醒他啊?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那座桥吗?”他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助,看着朱滔华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