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脑子转的很快,即刻喝道:“收了兵器,将他绑了,明日交给司空发落!”
守卫正待抽枪,徐岩却突然伸手,一把抽出对方腰间佩刀。
铿锵声中,他又急退两步。
几个守卫以为他要反击,长枪再度压下。
谁知徐岩并不持刀砍人,而是将刀比在自己脖子上。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王福亦是惊得不行:“你要做什么?”
“徐岩位卑官低,心知九卿被困于此,虽任职廷尉府为朝廷命官,却为三公家奴所欺阻,实在有愧天子、有愧朝廷、有愧欲天下正道伸张的百姓!”
徐岩大声喊着,刀在脖子上带出一条血迹,满脸悲愤:“今日便死在此处,血溅三公门,以明我志!”
他声音很高,话刚喊完,深夜的街头便出现数人远观。
立在衙役后的周彻也目瞪口呆:徐岩这小子,操作挺骚啊~
“停下!你给我停下!”
王福大叫,手指着他直哆嗦:“好好好……算你狠!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报司空。”
没多时,大门敞开,一名身姿挺拔的老者走了出来。
王宸须眉极长,双目如渊,平静的打量过徐岩后,他点了点头:“胆魄不错,也算明珠蒙尘,六皇子眼光倒是极好的。”
看到王宸出来,徐岩将刀放下,躬身行礼,再次出示文书,以示来意。
王宸也不动怒,而是将文书接过,继而缓声道:“你先退去,明早让廷尉卿来告罪吧。”
徐岩急向前一步:“大司空,我来是应家属所请,寻回司农卿,是依制行事!”
“入三公府查案,廷尉卿、司隶校尉、绣衣指挥使以下,皆无资格。”王宸轻瞥了他一眼:“就你而言,律法也好、制度也罢,还够不着我。”
“法与理皆明,让你进才是坏了规矩,你还要寻死,便由你去了。”
说完,其人转身往门内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向他身后袭来。
左右守卫皆惊。
他们还没扑上去,来人手已搭到王宸肩上:“深夜拜访,还请王公恕罪。”
王宸缓缓转头,盯着身后的高大青年:“六殿下,您从河东回来了?”
“回来了。”周彻笑着点头。
试图扑上来的守卫纷纷退下。
王福急道:“殿下,便是皇子见了我家司空,也需持礼相对。”
啪!
周彻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抽的他惨叫后退。
“那也是你家司空先行礼知道么?”
“夜里见面,哪有那么多规矩?”
“若是礼制上说不过去,自有你家司空去朝中参我,哪轮得到你一个家奴多嘴来教训我?”
“来人,拖下去掌嘴!”
徐岩立即躬身:“遵命!”
一挥手,两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王福。
王福被打蒙了。
你他吗还皇子呢!怎么行事如此霸道!?
随后他立即叫道:“司空救我!”
周彻笑道:“下人不听话,我代您管教一二,王公不必谢我。”
王宸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着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殿下这是何意?”
“卢明说他父亲失踪在这王公府邸。”周彻道。
“然后呢?”王宸丝毫不慌。
“徐岩以律法制度进不得门,是因为他不知道王公禁锢大司农靠的从来不是律法制度。”周彻笑意不减:“既然如此,我要寻大司农,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说着,他非但没有松开王宸,而是手一紧,将这名能量巨大的老人锁得更紧一分!
这个动作,将场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六皇子,在折辱一名三公!
王宸自始至终很平静:“殿下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