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当然可以说上一句虚伪的谎言。

但是晏野太越界了。

沈清辞是直男,他不需要越界的靠近,也不需要晏野的特殊对待。

他只需要晏野服从,听从他的号令,为他创造价值。

而不是虚伪地蹲在地上。

好像将一切都给予了他,挺拔的身形弯腰俯身时,却依旧存在着恍若实质的阴影。

晏野在看他。

浅金色眼眸里,是死死注视着他的冰冷粘腻。

沈清辞起身,离开了沙发,苍白冰凉的指尖将烟灰抖落。

这一次,落下烟灰成为了飘洒在眼前的影子。

晏野听见沈清辞最后一句说道。

“等你什么时候真听话了,才有资格跪着给我接烟灰。”

晏野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但是这样的答案,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沈清辞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唯一的一间主卧被沈清辞占据,只剩下了沙发给身份尊贵的皇储。

沈清辞拒绝了他主动的示好,以一种锋利的方式告诉他——

他对晏野没有任何兴趣。

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沈清辞救他,是为了利用他。

风吹过黑发,遮蔽住了晏野所有的视线,他抬起的手背青筋凸起。

他不生气。

他只是在想。

还是睡着的沈清辞比较听话。

不会说出伤人的话,也不会离开。

-

晏野身上的伤口很重。

选择替沈清辞挡住爆炸的那一刻,让他几乎承受了爆炸中所有余波带来的伤害。

从肩颈到腰身的部位,都有撕裂式的贯穿伤,将他的腰分割出一条狰狞的口子。

用绷带包扎之后,依旧渗出鲜血,泡在大海里的那段时间,让伤口恶化的程度变得更加严重。

但是晏野最大的优点,或许就是他有一条很难被弄死的命。

被沈清辞带回旅馆之后,晏野没有发烧,没有昏迷。

发炎的伤口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恢复,但他依旧被沈清辞颁布了禁止出行的指令。

“为什么?”晏野道,“我可以蒙住这张脸,不会让别人认出我。”

将外套拉上拉链的沈清辞,闻言微微侧身,哼笑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