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看他有点发呆,轻轻拍了拍郑长忆的肩膀。
郑长忆猛地回过神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展现出一个得体而完美的笑容。他站起身,优雅地斟满酒杯,目光中满是真诚与祝福:“宋兄,新婚大喜,我给你批了一周的假,务必好好陪伴新娘子。”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
身后的同僚们见状,也纷纷高兴地举起酒杯敬两位新人。宋恕与孟枕鸿拱手致谢,随即唤来小厮倒酒,二人再次举杯,孟枕鸿豪爽地干了杯,而宋恕则因喝得太急,脸颊微微泛红,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打趣,孟枕鸿笑着帮他拍背顺气,同僚们也纷纷打趣说宋恕嫁的好。
郑长忆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羡慕与感慨。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惠英和自己同岁,人生快意事,全都水到渠成。
他抬眼扫视着满座的欢朋,那份属于自己的孤寂与落寞却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感到胃里的酒液翻腾,一股难以名状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勉强坐了一会儿后,郑长忆只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他轻声跟旁边的同僚说了一声:“我父亲在家中,我得赶回去。等会儿宋恕问起来,代我向他致歉。”
下属们闻言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上司离开也让他们能够更加自在。
郑长忆身形纤瘦,却在人群中悄无声息地穿梭而过,默默地离开了热闹的宴会厅。他趁着月色,独自前往马厩牵马,准备下山。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孤寂与清冷。他翻身上马,策马扬鞭,一路疾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