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即将落地时，廖沉及时用出一个飞行系术法，下落速度瞬间清零，最后平稳落地。岩狗狗兴奋地乱叫，廖沉轻轻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安静。

这一举动着实把沈昊哲吓得不轻，沈昊哲差点跟着跳下去。

“妈的，搞这么帅？这小子疯了吧？”

其他学校是什么情况廖沉不知道，但武源一中第一节课永远不会是体育课，所以现在的操场肯定没人。廖沉先回到训练场地把长生和煤哥接了出来。

“今天上午不用训练了，陪我待一会儿怎么样？”

长生和煤哥早就发现廖沉情绪不对头了，当然不会拒绝廖沉的请求。

廖沉原本想躺在操场上，但操场边就是马路，车流声实在让人厌烦。他还是决定去旁边综合楼的天台。

和所有学校一样，上课期间，综合楼很少有人来。除了一些年轻小情侣约会的痕迹，这里什么都没有，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廖沉静静地躺在学校天台的护栏边，迎面是一片广袤的天空。秋末的清晨就如未干的水彩，天穹湛蓝澄澈如宝石，云朵轻盈缥缈仿佛碧海之上的白帆，高飞的鸟雀歌唱着手执画笔调配晨曦色彩的太阳。

护栏的阴影在廖沉脸上缓缓移动，这个世界用最古老的方式向廖沉诉说着时间的推移。

他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三只宝可梦在边上撒欢。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颓废感，是廖沉以前没有体会过的，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仿佛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兴趣，只剩不知是不是失眠导致的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却最终败下阵来。

杀死加百列的时候，廖沉的异能精度非常高，那股血腥味和焦味至今还刻在廖沉的鼻腔里。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自己难以放下这件事。”莱希拉姆不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但他已经活了亿万年，作为最了解人类的神明之一，洞悉人心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嗯，我知道。”廖沉下意识把话说出了口。

“那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因为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减轻负罪感。”

“那种东西是减轻不了的，就算你一辈子不睡觉，那个事实依旧不会改变……至少我不会让他改变。”

“给我点时间。”

“没有到来的时间永远都是你的，不需要我来给。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你不是经常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问题吗？以前你是怎么做的？”莱希拉姆的语气中多了一分狡黠。

……

“交给沈昊哲。”

“虽然这一次他可能没办法救你，但至少他是一个不错的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