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披头散发带着疯狂的笑意,“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个寡妇,只因长得有几分姿色,只因我出身贫寒,我就要被严家人撩走。”
“姓严的强行占有了我的身体,转身便将我送了人,同样的色心色欲,无人问过我愿意否?我身上的男人是姓严还是姓沈,有什么关系,我活下来就是恶心。”
任家人听到这番话,震惊了,合着这妇人是被严家强撩而去,如今也非真心要跟着沈望,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府卫们微微一顿,许是这片刻的心软,妇人突然用力挣脱开来,转身就往院外跑,“我活得恶心,倒也记得不给你们院里添晦气。”
随着妇人的声音远去,任婆子朝府卫们下令:“拦住她,她这是想要寻死。”
都想寻死了,也没想着在任家院里行事,再一想到她离开时的话,任家人都默了声。
待府卫追出去的时候,妇人直接一头撞在院前不远处的一处石头上,当场毙命了。
任婆子叹了口气,女子于今世是何其的难,她正因为知道女人的不容易,所以才立下了规矩,不准儿子们纳妾。
然而任婆子能力有限,能保护的也只有家里的儿媳妇们,她能教化的也只有家里的几个儿子,可是到了孙辈,怕是连这个家规也未必能守得住。
任婆子的叹息声影响了杨冬花,杨冬花落下了眼泪,她看到了刚才那妇人的不值,又想到了自己的幸运,不由得靠在了丈夫的怀里,她万分庆幸是嫁到了任家,不然就她不能生育的身子,早已经是下堂妇。
宋九本想捂三个孩子的眼睛,可惜手不够,最后被孩子们看到了这些丑陋的事情,她在想要怎么跟孩子们解释时,祥姐儿突然开口:“等回了京城,我定要告诉兄长此事,以后我大燕国,女子亦可休夫,女子亦可学知识考讼师。”
这些话从三岁的祥姐儿嘴中说出来,一家人都很震惊,宋九本想着怎么解释的,没想到孩子们比她想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