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看了看前头充满荆棘的路,也顾不上这么多人看着,爬上了傻夫君的背。
媳妇还如当年一样轻,任荣长背着她就像背似的,走起路来一阵风似的。
牧心在一旁看着,一脸欣慰的笑了。
走了一日的山路才问到了弟弟的清修之地,这儿已经开采了几亩良田土地出来,正是汤氏带着哲哥儿时种植的。
清修的小院很简陋,家具也多是就地取材,而她家哲哥儿就生长在这片田野上,听说一岁的时候,哲哥儿就会走路了,跌跌撞撞的跑去田埂上给外祖母送水喝,结果一头扎在水田里,吃了一嘴泥巴被抱了出来。
被吓了一跳的哲哥儿,养了好几日才好起来,却半点不惧水田,仍旧我行我素。
宋九看到小院子眼眶就热了,再见到从院里出来正想出来看看山下的路有没有人来的宋来喜,正好看到了宋九一行人,当时就怔住了,随即朝宋九几人跑了过来。
“弟弟,哲哥儿怎么样了?”
宋九忧心忡忡的。
身后的牧心尖着耳朵听着,果然如猜测的那样,贤王妃藏得深,恐怕连皇上和晋王都不知道此事吧?
牧心看着前头宋九夫妻二人的背影,连忙抹了一把老泪,都说皇室只有唯一的男丁就是太子殿下,如今还有一个在这深山之中养着呢,多亏得贤王妃能生,晋王知道了,那不得高兴了呢。
牧心背着药箱跟进小院,看着院里的摆设,就心头替小主子难受,然而再一想到贤王也曾在乡下长大,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都说在民间粗着养更健康,只是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宋九也顾不上跟弟弟多说,看到弟弟一脸忧愁的样子,这就带着牧心进了里间。
里间里,汤氏一直守在哲哥儿的床边,孩子额头上的巾子搭着,不时的换下,可是孩子的脸颊却是烧得通红。
观里也有识医术的人,明明是一个普通的伤寒,却怎么也治不好,更是越来越严重,孩子醒来的时间更少了。
这几日汤氏的眼泪都熬干了,亲手带着的孩子啊,从第一口奶开始,除了不是汤氏亲自生的,却与亲生的没有两样了,虽然她的身份只是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