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要太老实了,这么老实在官场上怎么办呢?徐怀看了裴从安一眼。
没想荣晏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看到裴从安的表情,荣晏想起当初问宋氏话时的表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人倒是实诚。
“能猜到答题,也算是你的运气,运气也是一种本事,那么殿试上的这篇文章,也是魏大儒告诉你的答案?”
显然皇上不会追究会试的考试结果,但是他很重视殿试上的这篇文章,裴从安也是如实说的,魏大儒觉得皇上不会考税赋上的问题,所以看的都是刑法律令。
而这篇文章是他自己曾经写过,于是将当时外甥媳妇叫他去各郡县乡下走一走,亲眼去看一看情况的事说了,之后便有了一些感悟,当然这篇文章能写出来,也有魏大儒的提点,外甥媳妇的提点。
这实诚得有些过头了。
徐怀真想知道他们裴家到底是什么人家,一个外甥媳妇就有男儿的见解,妇人之躯却有着男子的能耐和眼界,难怪这裴从安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荣晏其实内心也猜到是什么情况,问了果然失望,若是裴从安自己想出来的,那真是可造之才,只是以前他纨绔不上进,学几个月能收心,还能有今日之运气和成果,算是不错了。
是荣晏对他期望太高。
于是皇上不说话了,徐怀也不好说话,裴从安就这么跪着等着,心头打鼓,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取消他的功名。
就这么跪着,直到皇上看完所有考卷后,裴从安终于看到了希望。
荣晏随手一扔,将考卷扔在了地上,生气说道:“没有一个能为朕分忧的,皆是华丽之词,毫无用处,朝中若是这样的人当官,与那些朝臣又有何分别?”
突然发现,眼前的裴从安,至少还务实一点,人也老实,又算是浪子回头,收了心。
荣晏看向裴从安,终于叫他起来了,裴从安跪得膝头痛,差一点儿站立不稳。
皇上要点前甲的名字,他拿着花名册看了一遍,皱了眉,这一届的状元郎是谁,他一个都看不顺眼,倒是旁边的徐怀多说了一句:“黄州来的郑司玉倒是有些能耐的。”
“此子才入京城,便有诗赋流落在外,很是出名,这篇殿试文章也写得还算中规中矩,皇上,您看此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