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傻夫君的肩头,另一只手挑开一角车帘看着外头,看着远处劳作的庄户,她便想起任家买下的庄子和城外的五十顷良田,看来回去后有得忙了,这五十顷地,得春耕播种,要想丰收好,得买最好的种子。
回去后宋九还得给种子商贺家写封信才成,如今也是她的分号了呢。
宋九回到任府时,天已经黑了,正好赶上了家中的晚饭,可惜晋王没有回来,小叔子也在前院养病,不然也算是一顿团圆饭了。
一家人吃饭时,大嫂二嫂便问起宋九在隐贵山庄的情况了,宋九没有多提,任婆子叫住了两媳妇,才回来就问东问西的,先安生吃饭,尤其今个儿老三回来了,瞧着意思,以后也不必再去笠泽湖上当值了。
等吃完饭,任婆子将宋九留了下来,婆媳二人坐在屋里说话,任婆子才问起隐贵山庄的事。
宋九带回来了裴悦给的银子,还有一个香囊,她等会儿就去见小西,把香囊给孩子,也跟孩子说一说,说到小西,她觉得这孩子可怜。
至于银子,明个儿就叫陶总管去一趟,把钱交给韩氏,带句话就算完事。
没想任婆子听到这话后,惊声说道:“老三媳妇没在家里过年,不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城里都传开了,韩氏过年期间跑陆府去闹,被禁卫军抓了,打了板子,抬回去的。”
宋九一脸惊讶看着任婆子,韩氏是从哪儿得到消息,知道皇上以前住在陆府的,她怎么这么大胆子敢这么去闹,就算裴悦是皇上的女人,也不能让皇上没了面子,再说裴悦在隐贵山庄里半点不受宠,甚至皇上还记不记得她这号人物都不知道呢,韩氏是真不顾女儿的死活。
“闹也闹了,听人说是为了要钱,城里都传开了,这韩氏原本是我父亲的小妾,却跑去陆府闹,个个都在猜测她是怎么惹上那位的,这事儿咱们可不得沾边,估计皇上在隐贵山庄,还没有传到那边去。”
没可能吧,宋九可没这么乐观,过年时节发生的事,禁卫军哪会不传消息回去。
“韩氏这么缺钱么?”
宋九不明白,有手有脚的,就不能自己去赚钱,就算家里养了个疯了的儿子,就两人,节省开支,还是能行的吧。
任婆子叹了口气,“听人说那庶子的疯病严重了,说半夜三更的有老鼠钻他被窝,拿着一把菜刀在屋里乱砍,韩氏要钱,多半是治那庶子的疯病。”
宋九决定明个儿亲自去看一眼,这对母子在外头这么闹,可曾知道他们的摇钱树早已经死在那深宫之中。
夜里,宋九将小西叫到了身边,她将裴悦给的香囊交给小西,里头有一缕头发,是他亲娘的。
又大了一岁的小西在任府住着的这段时间里明显的懂事多了,他看着手中的香囊,半晌没有动。
宋九摸了摸孩子的额发,劝慰道:“你娘托我传句话,她很爱你,只是她也没办法,她生病了,牧心也治不好她,没能来看你一眼。”
小西再抬头时,眼眶里满是泪水,他握紧着香囊,开了口:“我娘真的这么说的么?”
宋九突然被一个孩子质疑得说不出话来,小西苦涩一笑,却是摇了摇头,“她不可能这么说,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