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九丫头不同,她嫁了一个好婆家,我不如她。”
“而今我一个妇道人家要养两个孩子,总不该一直寄住在九丫的府上,她不说什么,任家人也会说,底下的下人也会瞧不起咱们。”
“打小都是我欺负九丫,以前干重活也只欺负着九丫去做,她出嫁的时候我又做了那么多对不住她的事,她不计较,咱们也不能不自重,要有脸皮知羞耻。”
“怜儿,你现在把咱们的银子首饰拿出来,我盘算一下,看还差多少,我想在外城买处略大点的院子,迟早还是要搬出任府的。”
“再说两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看任府的孩子有魏大儒教导,我岂能不羡慕,我家两孩子将来也是要请夫子读书,我没有能耐,也不能苦了两个孩子。”
“将来好好教导,走科举之路,我以后还有盼头呢。”
宋六催促着怜儿将自己仅存的银钱都拿出来清点。
怜儿这就将东西都翻了出来,两人数了两遍,只得一千八百三十两银子,再加上她几件小首饰,再无别的了。
以前在青花楼里的首饰带出来,都拿去当了,现在宋六出行,连像样的头面都没有。
“应该够了,最近养伤,你就出门打听打听外城的宅子看要多少钱,这船娘的生意眼下做不了,过段时间指不定也还能做的。”
今个儿宋六的确吓得不轻,但相较于生存,这些惊吓也算不得什么,一路从安城到苏州城,她也是经历过几次的,都不容易。
“好在我命大呢。”
宋六看向自己的肩头,再想到当时任荣长想也没想的将宋九护住的样子,宋六羡慕、嫉妒,但不得不承认九丫是嫁了一个好丈夫的。
怜儿看着主子这模样,心头郁闷得不行,忍不住说道:“主子,难道真的不再让念儿认回他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