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淳赋对上宋九的眼神,心头一怔,此女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一切似的,令人很不舒服,于是裴淳赋的语气提高几分,“我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来府上向母亲告状,你母亲是内宅妇人,懂什么呢。”
“你想将你母亲牵扯进来,不想我们夫妻二人好过了是吧,再说我今日也没有将你们任家怎么样。”
这明显能看出裴淳赋用责备的声音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任婆子听不得这话,“父亲好大官威,我是你女儿,受了这么一个委屈,连母亲都不能说了,父亲若想断绝关系,我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一句话的事。”
说完这话,任婆子立即起身,“老三媳妇,咱们走。”
宋九跟着婆母起身。
葛氏连忙叫住女儿,又回头看向丈夫,“老爷不是针对老大一家,我相信的,那以后老爷还会搜查宅子么?”
裴淳赋心头暗忖:“左右这官银落在任家宅子里也跑不脱,又何必再搜查,真跟大女儿的关系弄僵了,将来即使大女儿嫁入了晋王府,她指不定也像老二一样不会帮着娘家。”
“不过韩氏说的对,借着这一次的官银失盗案,利用晋王的旧情保住任家,反而促进了晋王与大女儿之间的感情。”
裴淳赋这么一想,心情阔达了许多,也不会被大女儿的话给气到,反而温和的开口:“你们当我是针对老大一家呢,是吴县县令找到了证人,证人指证说是大女儿一家偷了,才不得不搜查宅子。”
“现在已经搜查过了,没有找到官银,自然以后不会再搜查。”
葛氏听了老爷的承诺,放了心,这就回头看向大女儿,哪能想任婆子连这话都不想听,这种话也只有她娘会信。
任婆子转身就走,宋九走时回头又看了一眼主座上的裴淳赋,这才紧紧地跟上脚步。
从裴府回去的路上,宋九一言不发。
婆媳两人坐在马车里,各怀心事,直到马车都要到了任家宅子前了,任婆子才反应过来,似乎老三媳妇在身边一直不怎么说话呢。
任婆子担心宋九不适应他们裴家对亲情的冷漠,刚要开口安慰两句,宋九却突然开口:“娘,我有个法子,既能将官银运出宅子,又能不被发现,还能让他们找不到官银,等晋王来了治他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