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梅说话时,身姿挺直,眉眸如画,明明是如此的庄重,说出来的话却有些露骨,偏生这话令阮氏听了进去,还别说,这话有几分道理。
与其耗在一个没有主见只知道听媳妇话的任广田身上,不如嫁给他的大徒弟做正妻,还能气一气任广田,以后大徒弟出了师,比师父还了得,看任广田不气死。
阮氏被沈秋梅点醒了,一转眼也想明白了,还感激的向沈秋梅道谢,着实是任广田的媳妇娘家人太厉害,阮氏心生惧意。
不过事后阮氏定是要去打听打听任广田的媳妇是不是姓沈,是不是有位大哥是沈状师,要是真的,她可不敢惹,人家是秀才公的女儿。
原本担心的伙计还想着怎么帮着大师傅的媳妇,哪知大师傅的媳妇三言两语竟然将阮氏给劝走了,当真是神奇,这两个女人之间没有半分敌意,阮氏还不再闹了。
围观的街坊们见没了热闹,也都散去。
木器行前又恢复了平静,而阮家父女二人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
伙计赶紧进去告知大师傅。
沈秋梅回到牛车上,她欢喜的看向三弟媳,还是三弟媳给她出的这个主意好,果然把那姓阮的给吓住了。
任婆子叹了口气,说道:“城里越来越热闹,赚钱的门路也广了,可人心浮躁,一个唱曲儿的,都敢这么目中无人。”
牛车没有急着走,是沈秋梅把人劝住的,任广田果然很快就从铺里出来了,看到牛车上的家人,尤其是媳妇,他就心虚,到头来闹出这么大的事还得他媳妇帮忙处理。
任广田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牛车边,刚要问她们什么时候来的铺子,任婆子劈头盖脸的就将儿子说了一顿,能招惹别的女人,也怪老大人太老实,人家就看中他这一点,好欺负。
任广田默默地听着老娘的教诲,眼神不由得看向沈秋梅,好在媳妇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他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任家人不知道,今日随手一个祸水东引,反而彻底暴露了任广田身边早已经想要单干的徒弟们的本性。
没有谁会愿意一直当徒弟的,谁不想出师当大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