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快步上前,踏上车架,钻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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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之中,手脚被铁链锁住的洛阳生看着张远,面上少了几分疏狂。
“你叫张远对吧?”
“庐阳府镇抚司中,你这样的皂衣卫真的不多。”
“喝过你两壶酒,我给你提个醒。”
看着张远,洛阳生神色郑重,压低声音:“这一趟颇为凶险,你小心些。”
凶险。
张远点点头,向洛阳生拱手,然后退出车厢。
他从车架上下来,目光落在前方一辆大车上。
同样的青布遮盖。
刚才他出城时候,黄刚亲自追来,告诉他,有三位囚犯从司狱二层带走。
除了洛阳生,另外一位是断腿被抬着离开的杜海正。
还有一位是白发老者。
会是谁?
“张远。”后方一辆车上,一道声音响起。
张远回头,看面色整肃的区阳掀开窗帘。
几步跨上车架,张远进车厢,坐到区阳对面。
“你的手,可还好。”
区阳目光落在张远的右手上。
张远右手受伤,如今还未痊愈。
“提不动刀,其他都还好。”
张远轻声说道。
车厢之中有些沉闷,只有外面的车轮声和赶路声响。
张远不由想起那一日他躺在车厢之中情形。
“张远,那刻刀你可带了?”
区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刻刀。
当然是张远从河底沉船之中得来的那件儒宝。
张远面上神色慢慢化为凝重。
他身躯微微前倾,看着区阳的眼睛:“那囚车之中,是不是罗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