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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去与林黛玉作伴的史湘云,被人拦下,昨夜也只好来荣国府上下榻了。
每次来,她都是与三春姊妹作伴,住在荣禧堂后间的抱厦,与李纨临近。
本就心事重重,睡得不好。
一大清早,才朦朦胧胧的醒了,就听见外面嬷嬷、丫鬟、管家媳妇一阵阵的大呼小叫。
史湘云往窗外一望,就见到一列路过的贾家仆人,嘴里叨念个不停。
一个管家媳妇领着两个手中托着药材的小丫鬟道:“快点,快往堂上去,老祖宗要不行了!”
小丫鬟疑惑问着:“怎得不行了,昨日打牌时不还好好的?”
“那如何知道?我们又没在房里伺候,就大爷,二爷在堂上来着。”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老嬷嬷,擦着眼泪哭天喊地,“诶呦,老国公回不来,老祖宗不行了,这个家可咋办呦。”
史湘云收回身子,脑中一愣,“姑祖母不行了?”
忙利落的穿戴了衣服,往旁边几间唤起了三春姑娘们。
待迎春、探春、惜春出了房,还不待史湘云解释,李纨便推门走了过来,环视了遭,道:“都起来了就好,随我一同去堂上看望老祖宗。”
众女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纨身后,还没走到荣庆堂上,只在垂花门下,就听见了里面凄惨且嘈杂的哭声。
姑娘们哪见过这阵仗,都被吓得不轻,胆子更小些的惜春,已经是默默落起眼泪来。
李纨又道:“随我来。”
众女终于来到荣庆堂的内房,门口是堵得严严实实,房里也是坐着的站着的,没几处空地方。
榻旁,是一个老郎中正与贾母号着脉,眉头时不时皱上一下,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半响,老郎中收回了手,贾赦忙问道:“我娘亲如何了?”
老郎中先是叹了口气,将房中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老夫人的情况不太妙,惊劳交加,耗气伤神,心主血脉,血气有亏。面色苍白无华,唇色淡白,目眶下陷,更是华发骤生。需长久养护,补益心脾,调养气血,不可操劳,不可受惊,亦不可动气,否则便会留下病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