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好似想躲进门缝里,可是师父已是点了他的名字,当下也只能应承了下来。
“是,师父。”
待一干人都走后,门前只剩了岳凌,大和尚,并几个小沙弥。
大和尚厚着脸皮上前,毕恭毕敬道:“岳将军方才小僧有眼不识泰山,您莫要与我一般见识,还不知您来鄙寺有何贵干?”
岳凌答道:“来寺中打算挑选一上好玉料的玉佛,不知寺中可有?”
觉念点头如捣蒜,搓着手道:“当然,当然,岳将军还请随我来。”
觉念自觉在前面引路,而岳凌行了几步,脚悬在门槛之上,久久没迈下去。
觉念疑惑不已,问道:“岳将军,这是怎么了?”
“你说,我进了这个门,还能出得去吗?”
觉念脸色涨红,讪讪笑着,“岳将军,您说笑了。在寺里您是来去自如,寺中还有秦王府供奉的佛像,岳将军若是想去参拜,小僧这就领您前去。哪有出不了门的道理?”
岳凌微微颔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盯着觉念,“那便好。不过我还有个小要求。”
觉念已经将身段放得极低了,就快卑微到土壤里,不想岳凌还是要难为他,苦着脸道:“岳将军,您说。”
“你能不能恢复一下,我还是习惯你方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觉念愣了片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岳将军,您就别折煞小僧了……”
……
寺院深处,一间孤僻庙宇,
大殿之上,佛像斑驳,金身已然涣散,早是被弃用了的一间。
四周梁柱也都落了朱漆,显出木头本来的颜色。房梁之间,亦是蛛网密布,接下不知多少香灰。
就是这一间破落小庙,当下却是有人在的。
康王跪坐于蒲团之上,并未唱经诵佛,而是身边坐了一众人,正与他议事。
“孤方才见过岳凌了,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总说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恰是此理。孤旧时,还只当他是个毛头小子,看来如今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