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两千七百八十二人,”这数字显然令人揪心,赵光义也皱起了眉。
“竟有这么多人?”孙延召实在没想到这桩刺皇案竟然牵扯如此之广。
赵光义又问道:“你可知判处流刑的有多少人吗?告诉你,只汴京城中开封浚仪两县,流刑就有万人之众,徒役,杖刑更是数不胜数。可知今日若你安然走出大理寺,那日后鸣冤击鼓,想要翻案的会有多少人吗?”
孙延召很快明白了赵光义的意思,沉声道:“这与我无关,我只知,我是无辜的。”
赵光义回道:“是否真的无辜,就留给他人评判吧,今日我来只想告知于你,此行流沧州,路上一切都给你打点好了,定沧州的节度使张美与我有旧,到时他会照拂与你,你还年轻,几年后大赦,再回来便是,那时,我定会重用你,且安心去吧。”
孙延召自穿越后就没离开过汴京,如今实在有些舍不得,问道:“非走不可吗?”
“……走吧,我倒是认为,你留在汴京很危险,”说罢,不等孙延召开口,赵光义起身向铁门走去,可到了门口突然停下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道:“你可要小心了,如今虽非乱世,可有人的地方就有影子,只是在烈日骄阳下无所遁形罢了。”
孙延召望着赵光义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索着最后的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影子暗喻的又是什么?
……
自赵光义来后,孙延召也只能接受流放沧州的事实,这桩案子总算尘埃落定。
半个月后,他身穿囚服,双手戴镣,由两名押送差人领着,准备步行前往沧州。重见天日,却要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孙延召心中安慰自己,活着就还有希望。
差役领着孙延召向汴京最北面的通天门走去。他披头散发,穿着囚衣戴着手铐,这一路上少不了人指指点点。他又不能逢人便喊:“别看我了,我是被冤枉。”能做的也只有假装看不见。
到了通天门,差役上前与守城的侍卫做出城的手续。正在这时,他们身后有人喊道。
“延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