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陛下始终坐在珠帘之后,静静聆听。
他没有发表任何一条意见,也没有下达任何一条命令。
靖王一党,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将火焰牵连到文相身上。
但是,文相抱恙,直接申请了休息,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上朝。
众人有力无处使,只能将更大的力气放在李讲的身上。
一时之间,整个洛阳城,到处都是关于李讲的骂声。
“一个种道境的小子也想要推出新法?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他把在大理寺的我们当什么了?”
“古往今来,我们大唐的法律一直在完善,堪称天玄大陆最完美的律法,李讲凭什么说律法陈旧?太傲慢!”
“李镇国不舞文弄墨,插手什么法家?他了解律法吗?他懂法吗?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李讲不配为世安侯!”
“李讲滚出洛阳!”
类似的声音,铺天盖地,充斥众人的耳朵。
如此强烈的反对声,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这一次,李讲一人与三大司法机关对上,势单力薄,更加显得人微言轻。
从外界的声势来看,李讲仿佛直接被淹没了。
世安侯府。
外面突然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很多人在怒骂,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甚至能够传入内院。
范福来到李讲的书房,不得不禀报:“少爷,不好了,外面突然聚集了一大堆百姓,八成是找麻烦的。”
李讲本来在学习大唐的律法,了解古往今来,所有的律法修正案例。
但是听到这话,他的目光一顿。
“所为何事?”
范福目光闪烁,但最终还是沉声道。
“不止一事,他们不仅想让您交出,金溪县县令羁押的囚犯陈建,还要求你在《长安报》上,为拆散陈家父女一事道歉。”
李讲笑了,将手上的书放在桌面。
这大概就是靖王,或者三皇子的手笔了。
抚尺论法,牵扯到大唐法家最强大的圣器。
此事兹事体大,不是像请天证一样,一鞠躬,将脑袋挂在腰间等圣人意志降临便可以开始。
抚尺论法从申请到通过,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
他们摆明了,连最后一段安稳的日子都不愿给李讲,所以才会派这么一群人来打扰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