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并不仅仅指的是你的皮囊和身体,是你的灵魂,你的精神。——题记
房间里面有什么?
床,衣柜,箱子,洗手间……
范觐小心地睡着林星寒的床,上面是林星寒喜欢的柠檬味儿,范觐把自己埋在枕头里,被林星寒的气味包裹着的气味儿不要太好,范觐沉溺其中,贪婪地嗅着。
枕头抱起来时,一个很小的挂件从枕头里出来,范觐把它拿起来。
是一只灰扑扑的小狼崽子抱着一颗和它一样大的柠檬。
范觐怔怔地拿起来。
这个挂件……
是他玩笑时送给林星寒来到他身边一年后的第一份礼物。
那年的林星寒十五岁,他实际年龄十六,他们的关系还处于陌生期,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捡了个顺眼的玩具随手给林星寒。
范觐坐起身,把小挂件挂在自己领子处,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阵晕眩,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事后的每一天,范觐都对这一摔倍感幸运。
床底下一般什么都不会有,除非有特殊原因,没什么人会看床底,很多时候,床底,往往是解开一个谜团的钥匙。
林星寒的床底下有一个医疗箱。
范觐回想,林星寒是什么人?他是一个从草原上打败几百号人获得唯一生存机会的人,是一个晚上应十个应酬,喝两瓶白酒,忙一个通宵还可以第二天面不改色签合同,顶住压力在短短几年下完成钟离言定下负荷目标的人。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会有什么状况需要医疗箱?
要不是自己,林星寒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医疗箱被打开,里面放得整整齐齐一排的药。
范觐拿起其中的几瓶看起来,瓶身有两种类型,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通俗易懂的名称:安眠药。
每个瓶子都写了使用和截止日期。
上面日期磨损得厉害,看得出主人的挣扎,两个吃完的瓶子截止日期是一年前,另外的瓶子还有些重量。
治疗暴躁症的药。
月球形状的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旁边摆放着几个定制成柠檬味的香薰。
“难怪你会喜欢这个小白脸,”范觐无奈地苦笑,“他体贴,他善解人意,他不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摸了摸手心的挂件。
“我他妈真的是个祸害,骗了你,让你以那种方式结了尾。”
范觐并不愿意承认,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面对,他给林星寒带来的没有一句是真话,带去的全是虚情假意的相处。
他或许,应该换个地方去看看,留给彼此之间时间去冷静。
钟离情睡了八九个小时,伸了个懒腰。
他可以看见东西了,虽然模糊,但总归是个好兆头。
他敲了敲林星寒屋子的门,“喂,在不在?”
没人回答。
钟离情又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回应,他给范觐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范觐这狗玩意儿,他就不该让他去林星寒的房间,他本是可怜范觐,让他去林星寒房间里看看里面的东西,本意是想让范觐知道他对林星寒做的那些事的后果,想到他会痛苦,钟离情心里的恶趣味越大。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狗玩意儿会玩失踪这套。
自己行动不便,心里急得要死,范觐怎么样死在外头他都会当作世界上多了份化肥,关键是他的身体是即墨白的。
万一……
即墨白出了什么事……
钟离情不敢去想那种后果,他把椅子踢翻。
“喂,怀老板。”
“嗯?”
“他出事了。”钟离情把事情简单和子桑怀说了遍。
“你把自己玩脱了。”电话那头,子桑怀把药放在死恶手边,眼神示意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五分钟给你结果。”
子桑怀知道即墨白对钟离情的重要性,五分钟没到电话就打过来。
“他在你前几年待过的地方。”子桑怀的话透露着一丝微弱的担忧。
“你那时走后留的锅没清理干净,我前年去的时候,内部人员透露,那人悬赏两百万美刀要你的脑袋,五百万要你这个活人。”
“这SB真的会找地方,世界那么多块地,唯独去了那个地方。”在熟人面前,钟离情摘下自己的面具,想杀一个人的语气毫不掩饰。
“你最好别去。”
“我得去,”钟离情道,“他们肯定调查过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去,他必然是危胁我的人质,搞不好两个人都要死。”
子桑怀轻叹,知道自己劝不住钟离情,说道,“我等下派人给你送给个保命的玩意儿,你用顺手的,那儿我有房子,看你需不需要。”
子桑怀顿了顿,不忍说道,“过些日子我会带死恶去那边看病,你,需要的话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