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豪面色有些不岔,马少霖给他使了个眼色。
抬头看向骆驼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副受教的表情。
“鼎爷说的是,是我们有错在先,才让金牙驹找到了借口。”
骆驼鼎心中思量,开口道:
“油麻地的地盘没有了,你们就待在城寨吧,就算是金牙驹的人过来,在城寨怎么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不敢太过分。”
“谢谢鼎爷了。”
马少霖面露感激。
大家都在九龙混饭吃,虽然骆驼鼎一直待在城寨,但和王佬吉也算相识。
只是很明显,骆驼鼎并不想掺和其中,第一句话就将后话堵死了。
“李安说过,只要是在城寨,金牙驹的人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骆驼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他确实有这个底气,在九龙城寨就连我们都要看他脸色吃饭,没有他点头,可能金牙驹的人都进不来城寨。”
马少霖察言观色,又说了一句:
“金牙驹逼得紧,港九已经没了我们两兄弟的容身之地,刚好李安想要我手中报社的股份,我就跟他做了这个交易。”
“这样啊……”
骆驼鼎脸色好看了许多。
场面话该说的已经说了,马少霖也不再拐弯抹角:
“城寨怎么说也是鼎爷的地盘,这次我们两个晚辈过来,除了拜访,也有事相求。”
“什么事?”
“只是一点小事。”
马少霖神色有些黯然:“我们是干爹养大的,他的仇不能不报,但我们两兄弟却是身单力孤。我听说城寨有不少亡命徒,希望鼎爷帮我们介绍一些身手不错的。”
骆驼鼎沉吟了一会,最终点头答应:
“可以。”
同行是冤家。
港九市场就这么大,想挣钱当然就要抢地盘了,而九龙和港岛的捞家也一向多有争端。
他和金牙驹又没什么交情,一点小忙他也不介意帮忙。
“论到心狠手辣,当然得是越南佬了。这班越南佬穷怕了,逃港过来各个不怕死,只要给钱,动起手来六亲不认,对方就是自己老豆,都能下得去手。”
马少霖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道:“只要够狠,身手好,其它都不是问题。”
“那就没问题了。”
骆驼鼎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我会让人介绍你去找阿辉,他是掮客,要几个人你们跟他说。”
“谢谢鼎爷了。”
马少霖连连道谢,态度放得很低。
……
……
日头西沉,西营盘,靠海的一间木屋内。
“敢来我的地盘,你们两还真够大胆的。”
大彪语气不屑。
他坐在桌子前,用筷子夹了一块烧腊放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马少霖两兄弟站在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面色冷漠的男人。
“彪叔,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马少霖面色平静,眼神凝视着大彪。
大彪嗤笑一声:
“我不帮着金牙驹杀你们就不错了,还跟我做交易,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彪叔,先别急着拒绝,这是我们兄弟给你的见面礼。”
马少霖扬了扬手,他身后的男人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上前,放在桌子上。
大彪打开瞧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里面赫然是一卷卷崭新港币。
粗略一看,不下十万。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把金牙驹约出来。”马少霖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彪一听,直接将公文包仍在地上,语气不善:
“你就给我这么点钱,就想让我对付金牙驹?
你是不是傻的,出来混是要讲义气的,我跟金牙驹二十年的兄弟了,我就是砍你们,也不会对付金牙驹啊。”
“你说义气?”
马世豪眼神盯在大彪的脸上,笑出了声:“彪叔,如果金牙驹真的跟你讲义气的话,我们两兄弟的命现在就交给你了。”
“操!你们兄弟命值多少钱?”
大彪冷笑一声。
咚地一声,他掏出匕首插在桌子上:
“江湖人都是过河卒,每个人都是拿命拼出来的,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拿这个唬我?”
“诶,彪叔千万别这么说。”
马少霖连忙摆手:
“阿豪的意思是,彪叔讲义气,金牙驹未必就像彪叔这样讲义气了。
我要是打听的没错的话,彪叔粉档的货,金牙驹给你时,可是比拿货的价格足足高了两成。
你们称兄道弟了二十年,金牙驹在货上都要坑你一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金牙驹没有一点把你当兄弟的意思。”
顿了一下,马少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