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被赵涟震慑住,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边是自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在这件事上,赵涟至今也里外不是人。
赵涟放缓了语气,认真道:“妈妈,我知道你没办法释怀,可是当年那件事,郁知也是受害者,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这么侮辱他。”
“我不想给你添堵,所以没跟你说这件事。”
赵母阴阳怪气道:“你跟你爸不愧是亲生父子,连口味都一样。”
赵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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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赵母不耐烦地说,“你以为我乐意跟你提他。”
“我们家欠融铭银行的一百万,下个月就要到期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赵涟“嗯”了一声:“知道。”
这是他们母子俩近期最犯愁的事情。
一百万以前不算什么,现在无异于一笔巨款,如同压在他们孤儿寡母身上的一座山。
除了借贷还贷这个下下策,他们想不出第二个办法。
“今天晚上,融铭的经理给我打了个电话。”
赵涟皱眉道:“还没到期,他找你做什么?”
赵母意味深长地说:“他说这笔钱可以给我们延期,五年内还清,不加息。”
赵涟大为震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家现在没钱没势,赵涟想不到融铭这么帮他们的理由。
赵母:“天上怎么会掉馅饼,融铭是有条件的。”
赵涟问:“什么条件?”
“你换个宿舍住,不要再跟郁知往来。”
赵涟愣了几秒,莫名道:“这算什么条件?二者之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赵母说:“你管他算什么,能解我们家的燃眉之急不就得了。换宿舍的事情你不用管,融铭的人说了,之后辅导员会通知你搬到哪里,你照做就是了。”
“我们家本来也不该跟郁知有什么往来,这条件正好。”
“这件事很突兀,不合理。”赵涟眉心紧蹙, “你已经答应了?我感觉里面有诈,应该仔细斟酌之后再做决定。”
“答应了。”
赵母冷呵:“有诈?能有什么诈?我们家如今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资本吗?”
赵涟被赵母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我生的,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我明白告诉你,赵涟,趁早收起你的心思,你和郁知只可能有一种关系,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赵涟激愤质问:“凭什么?要不是我爸色心上头,我和郁知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时在班上,他是唯一能跟郁知说上几句话的人,郁知来参加生日会,还为他准备了礼物,如果没有出意外,他们是不是早就……
赵母听完,情绪更加激动:“你爸色心上头,是个挨千刀的,可是郁知就完全无辜吗?长得一副勾引人的风骚模样,指不定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别说你爸了,连你现在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吗!”
赵涟厉声反驳:“郁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赵母不耐:“他是哪种人我不关心,你要是执意不搬宿舍,非要跟他纠缠下去,你就等着给你妈我收尸吧!”
说完,赵母啪的挂断了电话,不给赵涟一点商量的余地。
赵涟愤恨不已,想摔手机,手扬起来,又摔不下去。
他如今窘迫得连摔个手机的底气都没有了。
融铭……
赵涟忍不住揣测,郁知背后的靠山,难不成就是融铭的某个高层?
否则无缘无故的,融铭为什么要给他们延期还款?一延期还延五年,连利息都不涨。
资本家都是利益为先,没人会无缘无故做菩萨。
交换条件又是冲他来的,还事关郁知……
这件事太过蹊跷,偏偏融铭拿准了他们家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算是火坑,他们也得往里面跳!
如此受制于人,实在憋屈至极!
赵涟脸色阴沉,恼得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隔天下午。
林云颂比郁知先回学校。
他不知道赵涟的事情,一进宿舍,入目所及之处空旷了不少。
林云颂感觉奇怪,细细观察后,发现不是自己错觉,而是宿舍实实在在变空了。
赵涟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林云颂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宿舍遭贼了?!
他回过神清点自己的东西,发现值钱的、不值钱的都在。
林云颂不放心,又看了看郁知的书桌。
郁知贵重物品也都在。
嘿!邪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