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蕃台上本辅的车,余等诸位各归有司,不必叨扰。”
“是。”
百官散去,申师夔跟着陆远上了车辂入城。
申师夔本以为陆远会先去藩司衙门,没想到陆远直接说道。
“劳请申蕃台引路,咱们直接去城中学堂。”
“啊?啊。”申师夔错愕之后赶忙应下,将具体路线告知车夫。
说完之后的申师夔有些紧张,显然是被陆远这种不打招呼直奔目标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
“申蕃台和本辅介绍一下吧。”
陆远开了话头:“就聊聊这十年,你们广西新学办的成效如何。”
“是。”申师夔压住紧张的情绪,开始做起介绍:“遵照太师当年的命令,我广西开始推广新式教学,吸纳十二岁以下学生按照新式教学的教材及课程安排进行教育,时至今日业已十年。
在这十年内,我们是一边兴教育一边完善教材,尤其是一些在过往被定为奇技淫巧的旁门学术,在这十年内,我们通过理论和实践相互辅成的方式推动迅速,进展喜人。
如今在广西,新式教育已经细分为童学、少学两级,童学吸纳十二岁以下未曾接受过新教育的孩子,时间为六年,六年后结业考试若是满足入少学的标准则进入少学继续学习,时间同样为六年。
不过我们现在的少学只开办的第四年,第五年和第六年的教材都还没有编出来,需要等今年这少学四年的学生毕业后,由他们和其老师共同汇编。”
陆远听到这里笑了出来。
“学生和老师一起编教材,倒也是历史首次了。”
“没办法。”申师夔苦笑道:“说实话,就算是老师也不见得比学生懂得多,比如说新教材中的化学、物理,起初都只是空有一个教材的名和当年梦溪笔谈的些许记载罢了。
如今这些教材内的内容完全是这些老师带着孩子们自行实践,通过实践摸索往后一点点的延伸,相应的术词都是孩子们和老师自己编创的,毕竟没有先人留下的学术论证。
所以与其说这些孩子在学习,倒不如说他们本身就是新教育的老师,这也离不开太师和朝廷多年来不遗余力的支持,要不然以我们广西贫弊的情况,哪里能支撑如此多师生来开辟新教育,别的不说,光是实践所耗费的各种物资就是海量。”
“花钱的事本辅从来不会心疼。”
陆远摆了摆手:“去年的时候,李成梁将军从葡萄牙回来讲述了一些在欧罗巴的见闻,他们那里也有学堂,有大学,难道他们的教材理论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同样是他们自己一点点摸索和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