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多少是有些双标了,陆鸣指责陈福高搬出陆远来施压,可自己从开头就一直在打陆远的旗号来为自己开脱。
不过话又说回来,关系总有远近亲疏,他陆鸣是陆远的亲堂弟,而陈福高算个什么?
要是放皇权时代,陆鸣是皇亲国戚,陈福高顶天算一家奴。
陈福高被说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可终究还是没敢还嘴,只好换了套说辞。
“既然陆会长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做下官的还能怎么办,就算是把脑袋系腰带上也得替您把这事给平了不是。”
“你打算怎么办。”
陈福高沉吟片刻后开口:“我先安排人伪造一份这批走私货物的报关单,就说已经报了关但是港务管理局那边还没有来得及审批,先将货物本身洗干净,至于说为什么和仓单不符的情况下就出仓离港,那只能耍无赖了。
坚称货物是你们远东手下几个货仓的仓头想要倒卖牟利从而使用的调包计,不过只是几个小小的仓头就想掉包上百万两的货物显然是太牵强,你们远东谁负责一号仓区的货物。”
“副会长李明。”
“他得死!”
陈福高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走私货物上百万两,谁也保不住,必须有一个具有相当分量的人站出来背下这口锅。”
见陆鸣不言语,陈福高语气着急了起来。
“陆会长,不单单是你们远东这次倒了霉,我们海关内部也要自查,申时行肯定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而且出了那么大的案子,今年我们广州海关的考成肯定是凉了,我这个海关关长怎么都跑不掉一个失职的考评,这辈子再提拔的机会都不大了。
谁都要有牺牲,不能说这种情况下,还要爱惜羽毛、全身而退吧,该放弃的也应该适时的放弃一些,全攥手里会扎手的。”
陆鸣看向陈福高,呵呵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眼神充满了玩味。
许久之后点头。
“好,陈关长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同意实在是不知好歹,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我让范长安配合你。”
“陆会长放心,这案子,十日内我给您结掉,不过这几百万两的货,暂时没法解封,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还给那个什么叫浩特曼的荷兰商人,毕竟事关国家近百万两关税,这事一旦干了,很多人都要掉脑袋,先拖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找机会吧。”
“辛苦。”
“告辞。”
看着陈福高离开,陆鸣的脸色瞬间变冷:“这个陈福高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