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叶赫、乌拉二部只是游弋袭扰,并无有大举进攻的意思,请命撤离。”
王忠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他宁愿同时应对叶赫、乌拉两部的挑衅摩擦,也不想去当那个辽东经略。
“老哥看来是铁了心不想做这个辽东经略了。”
王忠言道:“非是我不愿做,实在是才疏学浅,难堪此重任。”
“老哥的心思我明白了。”
赵完站起身说道:“我今晚就写信呈报总督。”
“多谢赵老弟。”王忠惊喜起身,道了句来人,便见帐外走进来两名马弁,捧着托盘,木盘上放着一块块狗头金。
“王老哥这是什么意思?”赵完扭头看了一眼。
“辽东贫塞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赵老弟就笑纳吧。”
赵完伸出手拿起一块,掂了掂后放回去。
“一斤多重,老哥,这块金子我要是收下,我的脑袋可就没了,告辞。”
言罢,不等王忠开口挽留,连同戴经直接拔腿离开。
二人连着亲兵骑马奔出王忠的汗庭营区,戴经才开了口。
“你真打算给谭总督写信撤军?”
“写信确实是要写信,但不是撤军。”
赵完一改在王忠面前的嬉皮笑脸,而是满脸的冷气:“这个王忠不似面上那般对朝廷恭顺,他很聪明,这些年他一直利用表面的恭顺从朝廷换取大量物资,保着他的哈达部成为海西四部女真中最强大的部落。
吃朝廷、喝朝廷,朝廷有事他不干了,这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你有什么打算?”
戴经问道。
“请谭总督的将令。”赵完沉声道:“要打,就要先打王忠,灭掉哈达部!”
说完便看向戴经,本以为自己这位老战友会惊讶,没想到其却哈哈大笑起来。
“果不出我所料,老赵,你啊你,跟着李将军别的没学会,这个好战是学到骨子里了,恨不得和谁都打一仗。”
“不打不行。”赵完严肃道:“这个王忠很有城府,若是朝廷先打叶赫、乌拉,万一他和辉发部的王台联手背刺朝廷袭我军后路,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所以要平定海西女真,必须先打哈达、辉发。”
“咱们就两个卫,打海西两个部,其中还有最强的哈达部,有信心吗。”
“满打满算,哈达部也就三万人不到,去掉老人女人孩子,能战的男人撑死也就一万,整个海西四部加在一起,又有何惧。”
赵完扭了扭脖子:“太久没打硬仗了,也该是时候拉出来练练手。”
“那好,这封请战书,我陪你一道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