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恶狠狠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用汲:“你的手抄本呢。”
王用汲淡然答话:“什么手抄本?”
“治安疏的手抄本!”
“下官听不懂公公说的意思。”
“你如果不是私藏海瑞的手抄本,为什么要逃。”陈洪厉声道:“你身为我大明朝臣,不得允许私自离京,拖家带口的,意欲何为。”
王用汲沉默下来,片刻后冷笑一声:“下官确实有治安疏的手抄本,但是没在下官身上。”
“在哪里!”
“下官给了一个人。”
“谁?”
“公公不必问了,问,下官也不会说。”王用汲抬起头:“但是下官敢保证,这道本一定会送进南京,送到,你们最怕的那个人手上,陈公公,你能追上下官,能抓住下官,你敢带人去南京抓那位吗。”
“畜生!”陈洪咆哮着,对着王用汲的脸猛踹数脚:“畜生,咱家要杀你全家!”
王用汲呛出一口血,冷笑着看向陈洪:“你猜,你会不会比我死的更惨?”
你会不会比我死的更惨?
看着王用汲脸上笑容,陈洪打了一个冷颤。
“把这个逆贼带回去。”
王用汲抓到了,但是手抄本去了哪里王用汲没有说,任凭陈洪用尽手段酷刑也没能撬开王用汲的嘴,最后还是嘉靖喊住了陈洪。
“已经连续两日了,就算王用汲现在说,咱们也抓不到了。”
嘉靖无力挥手:“开皇宫,让文渊阁的百官们回家吧,把海瑞也放了。”
陈洪不可思议的看向嘉靖:“主子,咱们。”
“杀了他们也没用了。”
嘉靖摇头道:“一旦杀了他们,朕的罪过就更大了,滥杀朝臣、无辜株连,加上那道治安疏,朕将会被天人共弃,与其遗臭万年,不如各自留一份体面,朕不信,陆远会如此不懂事的对朕穷追不舍。”
木已成舟,如今留给嘉靖的惟一退路,就是尽力为自己找个台阶,体面下台。
“主子,实不行,就挥师南下吧。”
黄锦给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二十万京营军还在,主子一声令下即刻挥师南下。”
“用什么名义?”
“就说去南京驻防。”
嘉靖看了一眼黄锦:“你这样,是打算将南京强行逼反了。”
“奴婢不愿意看着主子被他们这般欺负。”黄锦跪在地上,神情坚定:“奴婢宁愿和他们拼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