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最近听说,咱们南京城里似乎有些不太安宁,部分人在南京日报上吵吵的厉害,当然,老夫是个闲散的武人,也不太关注政事,若是太傅觉得不该问,那老夫也不好多嘴。”
“国公爷这说的哪里话。”
陆远见徐鹏举主动说起这件事,也是心里痛快,笑呵呵接话道:“是有点争论声,主要还是之前礼部尚书杨成修提及的,他说他的礼部想推行内部考成,但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成绩界定,因此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就找到了本辅。
本辅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的礼部试着在广西和湖广部分宣慰司先搞个教育试点出来,这些地方的提学衙门变通一下,谁知道就这么一件事传了出去,倒是引发了一场波澜,那个吵啊。”
“老夫一介武人也不懂这些事。”
徐鹏举言道:“不过老夫身边人,嗨,也别说身边人了,就是家里现在也在议论,都说这事不好办啊。”
“哦?”陆远来了兴致:“愿闻国公爷高见。”
“高见不敢当。”徐鹏举谦虚道:“既然太傅问了,那老夫就厚颜白话两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您权当听个乐了。”
“不敢,陆某洗耳恭听。”
徐鹏举沉吟片刻后开口:“太傅要动教育,那是不是就是说,将来四书五经、八股文不再是这天下士子的唯一学科。”
“是这个意思。”
“那现在已经上了岁数的秀才、举人或者还没有功名的士子,他们还能不能去接受新学科的教育?”
“实事求是来说,晚了。”
陆远言道:“在陆某的新教育体系构思中,最多二十多岁吧就是超过了接受新教育的岁数,现在民间很多三十多甚至四十多岁的举人,再让他们来接受新教育实在是难以、难以融入了。”
“那么,这些人该怎么办?”
徐鹏举直言道:“另外,按照太傅您的想法,让广西、湖广部分宣慰司做教育试点,以一种完全崭新的教育方式来教育孩子,将来这些孩子何去何从,怎么安顿?”
“当然是报效国家、报效朝廷了。”
“那他们报效的途径在哪里?”
徐鹏举追问道:“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天才是极少的,很多士子从小苦读,几十年都难以考取进士功名,新教育要有很多门学科,这种情况下,又能奢求这些新教育下的孩子们拥有多么扎实的儒学知识储备呢?
他们岂不是更考不上功名了。”
“国公爷深谋远虑。”陆远颔首赞许:“是啊,既然要搞新教育,那就必须要给他们开一条向上的路,所以,本辅打算在几年后,在广西、湖广这两个搞教育试点的省同时推动新的吏治改革,也就是新的取材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