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子廉怒而抬手,随后冷笑道:“好好好,李知府真是嘴硬啊,那就看看你这舅舅及其家中妻眷子女的亲口证供吧。”
言罢拍手,下面小吏便抬来一张书案,上面堆满了沈传名及其家眷的供词。
李崇静静翻看着,耳边是梁岳祥的温言相劝。
“李知府,沈传名都已经全招了,这侵占田地虽然是他出面在做,但背后主使却是徐阶徐阁老,你身为知府虽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也是碍于徐阁老的权势所迫不敢过问,只要你愿意认罪,皇上那里本官会替你求情,最多也无非是个失察之罪,加上陆太傅对你青睐有加,最多也就是个罢官而已,但你要是继续负隅顽抗,怕是逃不掉一个绞首之刑。”
李崇不为所动,只随意看了几眼后就抬头。
“证词全是假的,没有一句真话。”
见到李崇如此睁眼说瞎话,梁岳祥顿时动怒道:“李知府,都到了这番田地,你还在这里强词狡辩吗。”
“压根没有的事,您让下官怎么认?”
“那就当堂对质。”
梁岳祥怒哼一声,派人将沈传名带了上来,冷声恐吓道。
“沈传名,本官乃是钦差,此案乃是钦案,汝若是敢满口胡言乱语,就是欺君大罪,要满门抄斩的。”
沈传名吓的直哆嗦,刚欲开口,身旁的李崇已经抢先一步。
“舅父的手是怎么了?”
“啊?”沈传名哆里哆嗦的扭回头去看李崇,后者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蹲下身子去看沈传名的手,随后起身怒视向梁岳祥。
“梁宪台,下官舅父右手的指甲是您给拔掉的?”
“严刑拷打,这种供词能作数吗?”
李崇随后看向周子廉:“周郎官,要是将您的五个手指甲活生生拔下来,您扛不扛得住啊。”
说罢不等周子廉还口就直接说道。
“又是酷刑、又是满门抄斩,您何不如直接说凌迟处死、诛灭九族,这样的话您说什么下官就认什么,您想让下官认什么?是说徐阁老占地二十余万亩的事还是想知道这背后还牵扯哪些事?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