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连连点头微笑:“太傅批评的是。”
“太傅,来的路上下官听说,北京三法司来南京了。”
“嗯,是有这事,刚刚还来要见本辅,本辅没有露面,打发走了。”
“三法司来南京做什么?”
“不是来南京,是去松江的。”
陆远很是随意的开口道:“本辅也不知道什么事,估计是松江出了什么案子吧。”
“松江?”谭纶皱着眉头说道:“松江地面上要是有案子那也归南京管,怎么闹到北京去了,除非。”
“除非什么?”
谭纶看了眼陆远,随后笑了出来:“太傅,您就别在这和下官打哑谜了,北京三法司下来查案那么大的事,下官就不信张阁老他们没和您通气。”
“呵呵。”陆远笑了出来:“子理啊,难得胡涂,有些个麻烦事,本辅实在是不想再处理了,费心不讨好。”
“能让太傅您都说麻烦二字了,看来这事小不了。”
“徐阁老的事。”
“徐阁老?”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继盛不知道从哪里收集到了徐阁老指使家人在松江府占地的罪证,然后就在皇上视朝的时候捅了出来,皇上一怒之下派了三法司下来查案。”
“皇上视朝的时候?”
“说是临时起意。”
陆远哈哈一笑,冲着周围几名侍女招手,几个小姑娘忙端着带着水果的木盘前来,跪地高举。
吃着水果,陆远含糊不清的说道。
“真是无巧不成书,皇上他老人家突然想上朝,杨继盛就搜集到了一堆关于徐阁老的罪证,他一个北京的御史言官,那么大能耐能搜集到这么隐秘的东西?”
“太傅是怀疑.”
谭纶张口欲言,又发现几个侍女还在跟前随后缄口。
“没事,都是本辅的贴身丫鬟,机灵着呢。”
谭纶这才踏实下来的开口:“太傅怀疑,这事是有人暗中想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陆远不屑一笑:“南京是我大明朝的龙兴之基,也是福地,没有风更没有浪,甭管是谁想借徐阁老的事来动摇江南半壁江山都不可能成功,好了,不说这些糟心事,叫你来,也不是聊徐阁老的事,希望徐阁老清者自清吧。”
“太傅示下。”
“本辅已经上疏请辞南京吏部尚书一职,皇上批准了。”
“啊?”谭纶面露惊色:“太傅,您说什么?您辞去了南京吏部尚书一职?”
陆远笑着摆手:“多大的事,何至于如此惊讶。”
“这还不是大事?”谭纶急道:“这吏部的事除了您,还有谁能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