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多创收接近一千万两,那就相当于多做了一块大蛋糕,这块蛋糕谁做的?又是哪些人在吃?
蛋糕是陆远做出来的,但吃的人是包括嘉靖这个皇帝在内往下,福泽整个国家。
嘉靖或许不明白什么叫蛋糕,但不妨碍他能看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很陆远。
“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当年朕提拔他做南京户部右侍郎开始,这个陆远就很善于经营之道。”
见严嵩没有搭话,嘉靖便继续说道:“他不仅仅善于经营而且慷慨分享,于是江南士林很快就接纳了他,再然后合词拥戴推他做了江南党魁,今天,你们内阁也是全票赞成他的奏请,以他划定的十五个县来进行改稻为桑。
数量不变、选地不变,似乎已经认定陆远奏请的就是最合适的,最牢靠的。”
“陆阁老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臣等自然无有异议。”
“朕知道,拿出了这么多的有力数据来证明他的正确,朕也没法反驳啊。”嘉靖将手搭在这一摞奏本上,表情极其的复杂。
“严阁老,朕已经很久没见到内阁像今日这般意见统一了。”
严嵩的心跳加快了些许,开口言道:“臣等概无私心,无不为国朝之发展而尽忠之举。”
“朕批了,严阁老回去吧。”
“是,臣告退。”
严嵩一离开,嘉靖就站了起来,明显气息不稳的在这精舍内来回走动。
他的心很慌、很乱。
“主子。”一旁伺候的陈洪见状有些担心的开口。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嘉靖一手指向严嵩带来的奏本询问陈洪,后者连忙跪地答话:“奴婢不知。”
“那是陆远手里最尖锐的武器!”
嘉靖说道:“是他胁迫内阁的武器,胁迫朕的武器!”
陈洪不懂嘉靖为什么要这么说,惶恐惊惧的垂首不敢言语。
“朕这几十年来平衡朝局,不让任何一个臣子坐大,杨廷和猖獗,朕就拉起一个张璁,夏言猖獗朕就拉出一个严嵩,但今天陆远却告诉朕,朕的伎俩在他眼中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