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不夜城被封的消息几乎以比八百里加急的还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南京城,所有达官显贵无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同一個方向。
那个叫海瑞的,疯了吗?
“杀了他!”
文渊阁内,九卿齐至,潘潢的第一句话就杀气狰狞。
“立刻动手,事后尸体扔河里去,抄了他的家,就说他上任之后收受贿赂,投河自尽。”
其他的人都没有言语,而是用一种无言的目光投向陆远。
玩死一个海瑞对这些人来说跟玩一样,真按照潘潢这种做法,那么清廉模范的海瑞将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贪官污吏形象的海瑞。
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伯兴,你不说两句?”
几人都在等着陆远开口,可见后者迟迟不言语,万镗便有些不舒服了,皱眉点了一句。
陆远想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把玩着碗盖拨弄茶叶,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闻言抬头。
“说什么?”
万镗好悬被怼的上不来气,冷哼一声:“这个海瑞是你从福建调来的人,这件事,你不觉得应该说说吗。”
“这也能联系到陆某吗。”陆远呵呵一笑将茶碗放下,摊手道:“各位部堂,这个海瑞确实是陆某从福建调来的没错,不过陆某调他来是因为看到他在福建的官声,觉得是个清誉之人,因此打算培养一番,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如此疯癫。
他今晚干的事,陆某确实是一概不知,这堂买卖是陆某一手扯起来的,总没道理自己砸自己的锅吧。”
几人一听也是点头。
是这个道理。
大家都在同一口锅里混饭吃,你要说陆远憋着心思为了多吃两口去暗害别人,这大家能信,但你要说陆远往锅里拉屎甚至直接把锅给掀了,那确实说不过去。
有病吧。
“诸位部堂,这个海瑞陆某对他的了解确实不多,而且从无交集。”陆远言道:“他之前在福建南平做教谕,陆某看了他的事迹,觉得是个很清正的人,调他来为的也是将来为咱们办事。
按照咱们的计划,如今银行已经开起来了,下一步就是慢慢的将江南的地收到手里,收地是个得罪人的事,咱们不能出面去做,这个海瑞就是陆某为咱们大家寻的一把利剑,想的也是替咱们出面背锅。
确实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闹出今天这么一堂事。”
见陆远说的言辞恳切,几个人也都勉强点头表示初步相信。
和陆远共事也快两年了,这两年陆远确实是一心为大家伙搂银子,怎么说,可信度也是及格的。
“那这事确实不能怪陆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