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是有这么个说法。”郑大同笑道:“但已经证实了,就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罢了,不足为信。”
“好。”
孙世祐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你们不是玩釜底抽薪吗,行,不给我银钱粮食,我自己去整。
文渊阁的议事以一种并不愉快的方式收尾,等到所有人散去后,万镗单独把陆远喊来了自己的公事房。
“你打算怎么赶走孙世祐?”
陆远端详着万镗房内范宽的溪山行旅图,连声赞叹。
“中国山水画之精神,此实乃世间瑰宝啊,想不到竟然在万部堂您这里。”
“赝品罢了。”
万镗走到陆远身边,并肩站着看这副画,言道:“真品早在宣德三年就随圣驾去了北京,老夫祖上曾经出过一个御医,替宣宗皇帝医治过几次,这幅画当年就挂在宣宗皇帝的寝宫内。
每每入觐治病,先祖都会观摩这幅画许久,宣宗见家祖如此喜爱便派了一名宫廷画师将其临摹下来送给了家祖,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一副,只可惜是个赝品。”
“赝品都如此,真不敢想真品该有多么雄壮的气度。”
万镗见陆远痴迷于观画,便又问了一次。
“你打算怎么赶走孙世祐。”
陆远便笑了笑:“现在不需要咱们啊。”
“怎么说?”
“他不是去了万芳园吗?”
万镗一时间有些没明白:“他去了万芳园?他去万芳园做什么?”
“刚才文渊阁里议事,孙世祐不是提到了万芳园吗。”
陆远请着万镗落座,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估计是看从咱们这弄不出银子来,想打万芳园的主意了。”
“你倒是敏锐。”万镗接过茶,吹着茶雾也不着急了:“说说看,他查万芳园会不会影响到咱们。”
陆远便笑了:“他有本事活着出南京再说吧,查万芳园就会顺藤摸瓜的查到不夜城,当孙世祐发现在万芳园这座银山的后面还有一座大金山的时候,您说他该多激动。”
“不夜城现在是很多很多人的命根子,他想把这座金山挖出来搬去北京,这叫自寻死路。”
万镗哈哈一笑,于是彻底放下心来品茗。
“倭寇现在越来越猖獗了,前段时间还攻陷了漳州,贼势浩大啊。”
“谁不说来着,甚至还能潜进咱们南京,刺杀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