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耳提面命,指示道:“广东、福建的宗族势力极其庞大,虽然他们不足以对抗朝廷,但是他们很团结,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融入进去,要团结当地的宗族势力。”
“下官一定谨记。”
聊到这里,主桌那边的潘潢就喊了一声。
“伯兴。”
陆远回头去看,潘潢已经起身招呼了:“快来快过来。”
“潘部堂、诸位上司有什么训示。”陆远笑呵呵举着酒杯走过去。
“伯兴,这就是伱的不对了。”潘潢作势道:“今天郑部堂几位赴任南京,你怎么跑到副桌那坐着去了。”
陆远讨饶道:“您各位上司多担待,下官实在是不胜酒力,哪里是各位上司的对手,这样,下官自罚三杯,您还是让下官和那些同僚坐一起吧。”
“不行,坐这,必须坐这。”
潘潢招了招手,立马有属官搬来一把椅子,随即二话不说摁着陆远的肩头应把后者摁坐下去。
“这就对了,安心坐着,陪郑部堂、张部堂几位喝两杯。”
一桌子的九卿,就陆远一个侍郎。
哦对,还有孙世祐这个应天巡抚。
他也不是九卿,但接风宴就是替人家办的,坐主位也是应该。
张润呵呵笑道:“伯兴,潘部堂很重视你啊。”
正夹菜的万镗闻听此言放下筷子言道:“郑部堂这就有所不知了,今年南京的钱都拿出来给了总督衙门和朝廷,库里的银子出的干干净净,潘部堂的工部几乎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哪里敢怠慢你们户部的堂官。”
“谁不说来着。”
潘潢绕过半张圆桌来到张润身后,替后者倒了一杯酒玩笑道。
“老夫现在天天睁眼闭眼就盼着你们户部能给工部拨点款子呢,若不然今年过冬的防灾还不知道怎么应对,两广福建还好,南直隶前两年可是刚发生一次雪灾,张部堂,你在老夫眼中,可是来救苦救难的。”
张润怔住,右下手的孙世祐问了一句。
“南京,没钱了?”
“没了啊。”潘潢说的理直气壮:“钱不都花出去了吗,先是前前后后给总督衙门筹措了二百多万两,这前不久又给朝廷输送了二百万两,今年夏汛江南六省的防灾救灾又花出一大笔,赶上也是倒霉,又偏出了走水,烧毁了城外十几个大仓,搞的我们现在也很束手束脚。”
这一下郑晓三人可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孙世祐。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