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儿子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堪吗。”
“你不需要在乎爹眼中的你如何,而是要在乎别人眼中的你如何,懂吗?”严嵩谆谆教诲:“人活着,生前死后都要一个名,这个名不是自己给的,是别人给的,你想要成功业,需要别人认可你。
爹已经不被他们所认可,现在连你也不被他们认可,咱们父子俩面前的路,已经很难走下去了。”
严世藩目露凶光:“既如此,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凭什么,凭什么咱们的人生要任由所谓的清流来摆布,狗屁的清流,他们一个个哪一个不是巨蠹,现在倒是笑话咱们爷俩是贪官奸佞,什么是奸什么是忠?
爹,您这些年来为了咱大明朝呕心沥血,四处挤银子补皇上的亏空,才维持着这个国家还没有垮!
咱爷俩是奸臣,哈哈哈哈,对,咱们是奸臣,让他们这些忠臣来当首辅吧,让他们当首辅,我大明朝早就亡了!”
严嵩闭上了眼睛。
对自己这个儿子,自己确实是太过溺爱了。
严世藩的人生之路太顺利,没有科举、不需历练,也不需要费尽心思逢迎上司、团结同僚,他做太常少卿,连一把手太常寺卿都要听严世藩的话。
现在做了太常寺卿,又被嘉靖特准入文渊阁替父坐班,那就连六部九卿都要听严世藩的。
小阁老!
呵呵。
人家当官是宦海沉浮,严世藩是一直浮着,浮啊浮,浮到现在成了这般样子。
自己还有时间打磨这个儿子吗。
睁开眼,严嵩说道。
“皇上已经拟了诏书,调郑晓任南京吏部尚书、张润任南京户部尚书、孙世祐任应天巡抚兼总理粮储、漕运河道,将你舅舅调入京任工部尚书,明日我再向皇上举荐,让你出任工部侍郎。”
严世藩爬起来击节:“对,就该这样,既然张治他们想跟咱们爷俩撕破脸,咱们也别惯他们臭毛病,打吧,看谁能活到最后。”
“把你的姬妾都送回娘家,把你的家仆全部遣散,从明天开始搬回家里住,你爹我要日日看着你。”
“......知道了,爹。”
“去吧,办好你的事。”
严世藩转身,眸子中满是杀气。
陆远。
白眼狼,老子一定要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