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快步走到王学夔的身边搀扶,嘴里说道:“哎呦我的老大人,奴婢哪里敢让您等啊,快,您快先坐。”
待将王学夔扶回位置,杨金水又冲着堂内众人道:“各位大人都快请安坐,折煞奴婢了。”
等众人全都回了位置,杨金水看了一圈,发现和王学夔正对面的位置空着,想来就是为自己留的,也没再客气,抖了抖袍子落下屁股。
开口:“各位大人今日请奴婢,定是有什么事吧,需要奴婢做的尽管开口,奴婢一定尽力去办。”
王学夔看了一眼末座的郑大同,后者便言道。
“杨公公,三日前我们南京通政使司收到了北京通政使司转送来的一道奏疏,没有内阁的批阅、也没有司礼监的朱批。”
“谁的奏疏?”
“浙直总督、兵部尚书张经的。”
郑大同半转身从自己身后的小案子上拿起一本疏走向杨金水,后者犹豫后接过,但并没有急着看,而是看向王学夔。
“王大人,事关军国大事的奏本,奴婢不敢看啊。”
“没有内阁的批阅,也没有司礼监的朱批,这就算是一道淹本,看了无妨。”
杨金水这才动手去看,看完后面色如常,放到手边。
王学夔道:“杨公公,你说内阁和司礼监看了这道本后为什么不批,转送给咱们南京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杨金水迟疑着,给出一个模糊的解释:“会不会是想让咱们这先议一议?”
“议什么?”
“当然是议张大人的这道本了。”杨金水笑道:“张大人在前线仗打的卓有成效,斩级不断,只是最近有些辛苦的地方,奏本里不都写明了吗。”
韩士英于是笑道:“既然都写明了,那还有什么好议的啊。”
杨金水有些尴尬,便遮了一句:“奴婢就是一个宦官,宦官不得干政是祖训,这么大的事,您各位大人就不要难为奴婢了。”
“那这样说,我们就将这道本再原封不动送回北京吧。”
万镗提议道:“毕竟是道淹本,内阁和司礼监都不批,咱们乱议,反倒是逾矩了。”
“有道理。”
“万部堂这话说的对。”
“国家大事在皇上、在内阁诸位阁老,咱们做臣属的,不能乱来。”
堂内一众议论附和声,也让杨金水脸色越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