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既然觉得不能打赢,为何不上疏朝廷,劝谏皇上。”
“呵呵。”陆远一笑:“为夫不是首辅,不在兵部、不是言官,所以无权干涉军国重事,这种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没必要去做,范仲淹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德操值得钦佩,但在实际运用上还是要注意,咱们聊这个做什么,你啥时候开始关心这种事了。”
“也不是关心,就是那天无意听到的。”施芸倒还有颗菩萨心肠:“打仗要死好多人的,若是不打仗该多好。”
陆远叹出口气:“是啊,不打仗该多好,可有些仗,不得不打啊。”
将这个沉重的话题揭过去,陆远也便离开寝卧去了书房。
施芸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自己确实可以给嘉靖上道奏疏。
现在已经是嘉靖二十九年二月,离着庚戌之乱还剩下四个月,得给嘉靖提个醒了。
当然,这道奏疏大概率会让赵文华先看到。
绕不过去便绕不过去吧,权当给严嵩送点功劳,也算对得起老头子这颗大树几年来的遮风挡雨。
“臣南京户部右侍郎陆远敬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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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文渊阁。
刚刚从太常少卿荣升太常寺卿的严世藩此刻便坐在文渊阁的二堂内,整间屋子除了他只剩下寥寥几名通政使司的官员。
今天在内阁值班的是严嵩,因为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回了府安养,严世藩代父职,坐班文渊阁!
这种事严嵩可不敢私自授意,而是嘉靖皇帝亲自批准的。
看着身边两张案几上来自全国的数百道奏疏,严世藩陶醉的甚至有些缺氧。
坐班文渊,统管全国。
这就是首辅吗,这种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两京一十三省,此时此刻就扛在我严世藩的肩上。
正美着呢,赵文华快步走了进来,看到严世藩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东楼,阁老呢?”
“阁老说过多少次,这里是文渊阁,要称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