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话可不对,都是替朝廷办差,陆某人有什么忧忌的地方?”
沈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陆远的意思很明白,我陆远是什么人,是朝廷指派来台州督办剿倭戡乱事宜的,仗也打赢了,人陆远就是君子功臣,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怎么能沾身上呢?
怎么做你们出面就行,不出事,陆远分功劳,出了事那也是被伱们蒙蔽的。
做婊子的钱要赚,贞节的牌坊也要立。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那句话,陆远不想在谭纶面前当小人。
甭管后者懂不懂得变通支不支持虚报军功这种事,陆远都不会亲自出面。
两人怎么说也是当年同学,面子总是要顾及的吧。
“时间不早了,咱们去衙门吧,这个点,估计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一个七八。”
陆远站起身,二人具都跟随,闪开路恭恭敬敬。
“陆佥事先请。”
“二位客气了、太客气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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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在首辅大学士严府的正大门前,随着几名门房小厮上前伺候,严嵩老迈的身躯走了出来,守在宅门外廊檐下的严世藩顾不上撑伞,冒着细细小雨就迎上前去,从下人的手中接过伞,搀扶着老爹。
“爹,您留心脚下。”
“今日怎得这般勤快。”
迈步走进府宅,严嵩在路上便开了口:“是有好事发生了吧。”
“真是事事瞒不过爹这一双洞若观火的眼。”严世藩一手撑伞,一手环搀着严嵩小臂,活像是一个二百多斤的宝宝,嘿嘿笑着说道:“赵文华来报,浙江台州的倭情平了,那陆远不负众望,一举全歼了作乱的倭酋徐海全部,徐海伏法,首级即将送来京师。”
严嵩不喜不悲的说上一句:“嗯,立功了。”
“这陆远立了功,咱们用人用的对,也算立功。”严世藩笑的灿烂:“击溃万余倭寇、毙敌数千,有这份功劳在,看以后朝野谁还敢非议咱们只会任人唯亲、不会举才唯贤。”
“任人唯亲?谁说的?”严嵩看了一眼严世藩,后者顿时讪笑。
“他们说的不是严嵩,是大明首辅,无论谁做这个首辅,都会被人说任人唯亲,懂吗。”
张璁当首辅的时候被弹劾结党、夏言死的时候也有一条结党大罪,任何一个官员只要到了那个位置,倒台的那一天罪名中都有结党。
错的从来不是结党,而是倒台。
严嵩继续说道:“既然你带来了好消息,爹也给你带两个消息吧。”
“爹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