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县才华卓越,胡某佩服,胡某敬陆知县。”
胡宗宪起身就打算冲陆远作揖,后者已是抢先一步端着酒杯给挡了回去:“汝贞兄切莫客气,这都是府尊栽培的好,要说敬,咱们二人何不同敬府尊。”
“啊,对,同敬府尊。”
骆庭辉于是含笑饮酒。
一顿酒又喝了半个时辰,最后骆庭辉主动起身结束:“本官已是不胜酒力,今日便到这吧。”
陆远和胡宗宪两人都起身欲同走,被骆庭辉转身拦住,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汝贞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今日就在这留宿一宿吧,陆远。”
“下官在。”
“你也留下,好生照顾汝贞。”
陆远当然知道这骆庭辉存的什么心思,面上先是应了下来将骆庭辉送走,随后便冲胡宗宪作揖。
“汝贞兄见谅,贱内还在驿舍等候,今日怕是没法陪汝贞兄把酒言欢了。”
胡宗宪自然也注意到这里留下的几名歌妓,于是哈哈一笑。
“陆知县。”
“小弟表字伯兴。”
“那胡某托大,唤你一声伯兴。”胡宗宪把住陆远的手:“为兄明日一早就要去余姚上任,待在这里确不合适,不如,你我二人同往驿舍?”
陆远当即闪开半个身子,脸上也是露出轻松的微笑:“固所愿。”
二人相视对笑,都没有贪恋此地美色,联袂离开。
陆林的马车一直在外候着,于是在陆远的邀请下同行。
在马车内,胡宗宪向陆远请教了一番。
“听骆知府说,伯兴在淳安打击了赌坊、娼寮、地痞恶霸?”
“确有此事。”
“这可不容易啊。”胡宗宪由衷感慨:“这般藏污纳垢之地,往往背后盘根错节,为兄在益都六年,可是被这些人折腾的焦头烂额啊。”
陆远立时便明白过来,这胡宗宪估计也和自己一样,想要打击不法,但也因此得罪了当地势力,这才在益都六年踌躇,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