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航是被人抬回家的。四十军棍把他打的叫苦不迭。顺天巡抚王应豸疯了,他强行给蓟镇的各级军官下指标,要求报出裁汰名单,而且强迫他们以吃空饷的名义报。
这就意味着,打算不给拖欠军饷的营兵补偿,然后强行解雇他们。王应豸打的主意,就是这些人都不存在的,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既然是空饷,自然不需要补偿,补偿给空气吗。事实上不是这样的,蓟镇三协的新军,都是至少有八成的兵员。
毕竟新军是新组建的军队。现在王应豸翻脸不认了。想要不给钱,赶走这些新兵。
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的不光彩历史。现在既然反对不了。蓟镇被树立成清军的典型已经成定局。
那他只能跟进这场运动。给东林和皇帝树立他能干的印象。他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走通了,他的仕途从此迈向新的阶段。
如果他能节省五十万两银子,成功裁撤三协新军,必然会成为清军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受到皇帝和东林的认可。他当年敢投机魏忠贤,又敢私下烧信王的冷灶,可见他是一个敢赌博的。
白梓航试图抵制这件事,现在裁军等于让士兵饿死。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饥民,饿殍遍野,士兵至少在营里还能混一顿稀饭。
结果被发狠的王应豸一顿军棍毒打。白梓航是一个营官,统领振威营五百人,实有兵员四百人。
他刚被抬回家家,烦躁的轰走了哭闹的妻妾。正趴在长凳上,让郎中给他的屁股上药。
这个伤必须赶紧治疗,否则容易得棒疮。这时候,一个一瘸一拐的家伙,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了这里。
白梓航警惕的看了一眼这个家伙,他是奋武营的营官高仓金。前五天刚被打了军棍,也是试图和王应豸讲价钱。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白梓航不太愿意和他来往。而他身后的这个人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