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与分神之间犹如天堑,更是分水岭,陵谓这么一说,飞雪才恍然意识到面前这人其实已是可以自己出去开宗立派的人了,那原先还算亲切的朋友感似乎在这瞬间,被拉开不小的距离。
但陵谓何等厉害,眼睛一瞄就知道飞雪在想什么。“怎么,你不会嫌弃我老吧?”
“我不知道你有多大。”飞雪如实说,并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好奇。
凌谓一只手指缓缓敲在飞舟边缘,略微歪头,语调轻缓地讲到:“我觉得寿命有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活着时我是否开心。”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飞雪答,在凌空山修行之时,无论外门还是内门,他所听最多的修仙理由就是变得更强,活得更久,众人汲汲营营废寝忘食,绝大多数剑修更是十分刻苦,餐风饮露,简直与凌谓所言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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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谓勾唇轻笑,说:“那是因为你混迹人类,不曾听其他非人走兽植物的大道罢了。”
飞雪微愣,心中却震动。
是啊,凌谓可是御兽宗首席弟子,恐怕也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懂妖兽的人类,那他当年对我说知道我究竟该修行什么,不会是……
飞雪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停滞,浑身肌肉紧绷,默不作声仔细观察着凌谓,凌谓这时并没看他,而是没骨头似的往后一靠,顺势一倒,仰望蓝天叹道:
“飞雪,我自修仙大会夺得魁首后,就下凡入世,走了三百年,将整片大陆几乎走遍,阅人无数,亦感世间生灵无数,你可知,世间生灵成道从来简单,只需要循心而为,唯有人类,只有人类,被自己所困被自己束缚,心念最是浑浊。”
飞雪听不太懂凌谓的意思,没接话,但不影响凌谓自言自语一般地说:“而你,是我见到的少有的心念清澈……的人。”说到这时,凌谓将碧绿眸子与飞雪的目光对上了,认真道:“你相当适合御兽宗的功法,飞雪,和妖兽一起,你的修行会事半功倍,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飞雪避开了目光,却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会的,因为凌空山有我所爱。”
凌谓这一次却很坚持,甚至语气有些严厉,开口问:“飞雪,这是本座最后一次对你的邀请,之前的条件依旧保留,要不要选御兽宗?”
飞雪坚定而温柔的道了一声不。
那颗解药非常好用,飞雪将鼻中浸满了血的布条取下烧光,再使用了洁净法术将沾血沾灰的衣服清洁干净,脊背挺直,面容沉浸,恍惚间已几乎可看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凌谓目光沉沉,扫过飞雪左耳耳坠,左手手腕,与飞雪沉默对视,飞舟之中沉默许久,气氛凝滞,最终听的凌谓一声轻笑。
“好吧。终究是你我无缘了。”凌谓笑叹一声,将飞舟缓缓降了下去。
飞雪冲凌谓微笑:“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凌谓道:“我会记着的。”
场外悬空的飞舟少见,早已经吸引到了擂台下的很多目光,自然也有人认出了这个小舟是御兽宗首席的法器,不敢上前打扰,但也在其下议论究竟首席为何会来看这一擂台的比赛。
一时间都不知擂台和飞舟究竟该看哪个。
飞舟降落,从舟上跳下来一个白发的少年后,一众围观人群一下被引出了无限好奇。
便在此时,擂台决出胜负,公子星舒长身而立,剑指被打的无比狼狈的魔修脖颈,正道人士一齐欢呼,本就热闹的场面里,那白发少年也欢呼着奔向获胜剑修后,所有人的好奇八卦之心终于达到了顶点。
修仙大会,除了实力的强弱比拼能为人津津乐道外,因为有了颜如玉的存在,上面的一众八卦消息亦会成为全修仙人关注的话题。
当日,凌空山第三峰的消息就在颜如玉之上被丰富完善了更多细节,星机阁公开买卖消息,短短两天内,海岛集市上星机阁的摊位之上人数倍增。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飞雪于三天后与公子星舒切磋练习时,终于忍不住了,与公子星舒诉说疑惑。
“专注,静心。”公子星舒右手随意卸去飞雪袭来的剑势,手腕一翻身形一转,一个巧劲就把不专心的飞雪一脚绊倒摔了个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