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现在是发汗期间,根本就穿不上衣裳,更何况山里人家的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多干净的衣裳更换。
经过一系列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萧景珩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病情加重,于是撕下一片衣角,蒙上双眼,小心翼翼的为她脱下潮湿的衣裳。
在整个脱衣的过程中,萧景珩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双手微微颤抖着伸入她的衣领中,却不小心触碰到锁骨,就像是触电般猛的缩回手。
宋晚吟轻哼一声,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下,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仿佛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梦中正被老虎和豹子追着扑咬,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萧景珩强行定了定心神,薄唇微启道:
“小师妹,事出紧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们之间就暂时先抛去繁文缛节,男女之别,全当是救命了。”
即使眼睛上隔着一层布条,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宋晚吟的整体模样,按照记忆中的画面,手法轻柔的为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裳,尽可能不去触碰到她的肌肤,最起码的礼仪还是守住了。
平日里看似简单的脱个衣裳,这次却累得他满头大汗,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
宋晚吟重新躺回了被褥中,不安的蠕动了一会后,渐渐的平复下来,彻底陷入了熟睡中。
萧景珩这才摘下眼睛上的布条,将她打湿的衣裳拿出去清洗出来,晾干了明日路上穿。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傅大人,第一次为女人洗衣裳,事无巨细的照顾着生病中的她。
晨曦透过木窗,柔柔的倾洒在屋内的床上,投射下一片片大小不一的斑驳的光影。
宋晚吟悠悠的转醒过来,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萧景珩疲惫的面容,下巴上滋生出青色的胡渣。
她的心中一惊,看来萧景珩为了照顾自己,一整宿都未阖过眼,内疚道:
“师哥,谢谢你照顾我,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萧景珩微微一笑,贴心的掖了掖她的被角,声音喑哑道:
“小师妹,我们之间就不必客套了。
你没事就好,可把我吓坏了。”
宋晚吟觉得自己好像退烧了,人也精神了些,挣扎着坐起,却发现身上又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啊?
我什么时候换的衣裳?
该不会是师哥帮我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