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壁说:“我怎么能平白无故拿你的银子?我不要,无功不受禄。”席妙琴大笑着说:“谁说你无功?先前你帮我登上锥子山主峰,摆脱坏人的追击。今日还要麻烦你再立一功,不知你身体够吃得消。”孟壁连忙问道:“什么事?你说。”
席妙琴将登上锥子山打土匪钱广顺的事说了,孟壁兴奋地拍着屁股说:“你早点说嘛,打钱广顺这个狗日的,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弄得好的,有事没事就派人下来骚扰我们,家里有点余粮就被他们拿走,甚至还逼我上山给他们打猎,开列一个月的单子,野兔十只,山鸡十只,野猪或狍子五只。”“那个隐蔽的上山险道还在吗?”孟壁想了一会,说:“说不定还在,要想登上锥子山主峰消灭土匪钱广顺,只有走这个险道,别无他路。”
十二个人的队伍出发了,到了陡峻的山脚下,弘锦说:“到这里怎好上山啊。”孟壁不言语,仔细地对上上面望了望,随后说:“你们都跟我走。”他上前拐了一下,扒开浓密的长草往上面斜着上山,席妙琴说:“不错,当时是从这里往上走的。”孟壁说:“就是不晓得上面的那个小口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们走了一会,路道越发险峻起来,每迈动一步,都要抓住旁边的树干子爬。忽然,队伍停了下来,原来路道没有了,只见孟壁伸头往上探望。他拿出小铁锚看准一个点,“呼”的一声,小铁锚栽到上面的石头缝里,用力拉了拉,然后抓住绳子攀登了上去。席妙琴紧随其后登了上去,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往上攀登。
席妙琴说:“孟大爷,这之后你在后面走,我们要突如其来袭击敌人,争取活捉土匪头子钱广顺。”孟壁笑着说:“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杀几个土匪我还是没话说的,杀一个就给你们少一个麻烦,走,我跟你们一起打土匪去。”席妙琴说:“到时候你可要听我指挥,不能乱来,因为上锥子山打土匪,并不是单打他钱广顺一个人,他的爪牙多得很的。”孟壁说:“妙琴呀,你说的话我懂啊。”
他们绕开一块大石头,穿过天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队伍逼近土匪老巢,忽见一个洞口站了两个人,没精打采地张望了一下,随后坐到石块上闭目养神。席妙琴挥着手命弘锦、薛炎两人上去抱岗。两人蹑手蹑脚跑了上去,对准土匪的头顶拍了一下,土匪便散了架,拖到一边去。大家都跑了过去。
岩石洞穴里,钱广顺坐在太师椅上,忧愁地说:“单姝女王派人端了我的炭矿,抢占了海子楼镇,我们这么多的人都蹲在这里,马上就要坐吃山空。怎么办呢?”乌尔昌说:“乔军师他下山打探,已经有三四天了。如果他回来了,肯定有办法。”苏一宝有气无力地说:“这一回,他在海子楼肯定也是东躲西藏,女王派下来的人都善征能战,我们很难跟他们匹敌。”
钱广顺说:“乔甫他这个军师,足智多谋,善于化险为夷,他在海子楼打探是不会遇到阻难的。倒是我们这么多的人困在这锥子山山头,首先吃水就成了大问题,坚持一天、两天,没什么问题,十天之后呢?不战自乱啦。”陶毕才说:“我带人下山,不到海子楼,而是到小江庄,叫人背点水上来,顺便带点儿盐巴。”钱广顺抬起手说:“你去吧,快去快来。”
陶毕才刚走出来,就仰面倒下。后面的洞口陡然冲进五六个人,冲杀上前。钱广纳掏出匕首还手,与他交战的正是席妙琴,两人对战起来。四五合后,席妙琴卖了个破绽,钱广纳顺势冲杀上来,哪料到席妙琴两腿齐蹬了过去,将他蹬倒在地。两人便相互蹬腿,激烈之时,席妙琴一个鲤鱼打挺,站到石桌上,一刀戳了过去。钱广纳身子挺了挺,手上的匕首掉落下来。
乌尔昌不敌廖琦,转身逃跑,由于慌张过度,一下子撞倒钱广顺。追击钱广顺的是斥候季纯,一刀劈了过去,砍中了他的腿子。钱广顺挣扎着要往地道口爬。季纯正要上前,乌尔昌一刀砍了过来,季纯只得用刀架住。廖琦由于两个土匪的纠缠,被迫打斗。他一脚踢翻了一个,另一个不要命的挥拳打过来。一来一往,竟然有十几个回合。
席妙琴看见一个土匪头目手执铁戟正要袭击季纯,一个鹞子翻身挥出匕首,正中那家伙的后背,口吐鲜血,仆倒在地,铁戟脱落。钱广顺已经爬进地道,正要下去,席妙琴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硬是拖了出来。一脚踩了上去,钱广顺身子挺了挺,一命呜呼。乌尔昌眼见钱广顺被席妙琴割下首节,吓得卖命逃窜。
众多土匪向主峰洞穴涌来,明显是来救头目的,席妙琴举着钱广顺的首节大声喊道:“锥子山的喽啰们,你们的大王已经被杀掉了,哪个还不投降,我们就砍杀向前!”
廖琦扯起土匪的旗子站到高处挥了挥,随后将土匪旗子向悬崖处丢了去。冷金云的人马首先登上锥子山,奋勇砍杀了一阵,土匪们惊慌地抛掉手上的武器,高高的举起了双手。赖子岗、蒋家嘴和锥子山北端的人马纷纷登上了锥子山。
这一仗打死钱广顺、钱广纳、乌尔昌、陶毕才等二十多人,苏一宝只身下山逃跑。毫无疑问,大获全胜,同时拓宽了征收钱粮的区域,增强了龙头山军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