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郑音虞简直银牙都要咬碎了，手中的帕子更是被她搅得皱成一团。

她在心中强行压抑了许久，才稳住心绪，扯起一丝牵强的笑意。

郑音虞突然拿起茶杯起身，走到楼晚意的桌前，对着顾今安行了一礼。

“郑氏音虞见过永安侯世子，不知世子近来可好。”

顾今安正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小憩，听到郑音虞的声音，也并未睁眼。

只是淡淡道：“多谢郑小姐关心，一切尚好。”

郑音虞看顾今安根本都没有抬眼望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转头又对着楼晚意笑道：“楼三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音虞实在佩服。”

楼晚意心中有些费解，却还是站起身回了她一杯茶。

郑音虞看到楼晚意手中的那只茶杯，面色又是一僵，险些脸上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

捏住杯壁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楼晚意这边倒是没有多想，毕竟郑音虞来得突然，她也不好意思劳烦顾今安给她递个新杯子，干脆就这么喝了。

但是当楼晚意笑着再看向郑音虞时，便能明显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劲。

楼晚意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当着郑音虞的面，拿起果盘中的一串葡萄递给顾今安。

“世子，这个葡萄很甜，你可要尝尝？”

顾今安听到楼晚意的声音，便睁开眼望向她，漂亮的桃花眼中仍带着几分困倦之意。

他看到楼晚意手中那串葡萄，勾唇道：“我又不是小狐狸，净爱吃葡萄。”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听话的接过了那串葡萄，捏起一颗吃起来。

楼晚意双眼熠熠的望向他，甚是期待。

“如何？”

顾今安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笑意的点点头。

“甜。”

楼晚意高兴的这才转头看向面前的郑音虞，笑着也给她递去一串葡萄。

“郑小姐，我就说这葡萄很甜吧，你要不要试试？”

郑音虞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她另一边垂下去的手紧紧攥住衣裙，这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撕碎楼晚意这张脸的冲动。

“不必了，我的桌子上也有。”

说罢，便朝楼晚意和顾今安急急行了一礼，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楼晚意笑着点点头，状似无意道：“瞧我这脑子，竟忘了郑小姐桌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