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瞄了刘管家一眼,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回答道:
“城中有几家杂货铺售卖,不过价格稍贵,样式也不全。你们若是用量颇大,就去西城的季家陶窑,那里的东西品质上乘,而且季师傅技艺精湛,乃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烧陶大师,不过若是想要定制的话,恐怕得等待许久,而且价格不菲,毕竟都是费家的产业。”
“哦,原来如此,多谢老师傅了!”公孙毅微微躬身,然后用眼睛看了老管家一眼。
刘管家心领神会,赶忙从怀中摸出二两左右的碎银,小心翼翼地递到老者手中:
“多谢老哥仗义相告!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薄礼,还请收下!”
望着塞到手中的银子,那名老者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本如冰山般冷漠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激动得如鲠在喉,半天才说出话来: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就算把我这些东西全都变卖了,也不值这些银子啊!这,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呢?”
尽管他嘴上这般推辞,可那双手却不听使唤,颤抖着如获至宝般将银子紧紧攥在手中。
见老人收下银子,公孙毅二人便不再久留,抱拳作揖,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那老人茕茕孑立,用那如枯树皮般的老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由于此地距西城尚有一段距离,老管家午后尚有要事缠身,二人遂不再继续前行,而是购置了些许生活用品,打道回府。
并非公孙毅一人不能前往,实在是西城乃那费广的势力范围。公孙毅与他新结仇怨,虽说偶遇的概率微乎其微,然而听闻那季家陶窑亦是费家产业,这就不得不加以防范了。于是在午后时分,林小雨毛遂自荐,欲与公孙毅一同前往,公孙毅自然是满口应承。现今林小雨的伤势已然恢复了八九成,且武功亦大有长进,更是许久未曾出门,带她出去溜达溜达倒也甚好。
用过午膳后,二人套上马车,林小雨又换上了男装,她端坐于车头,手持马鞭,拉着公孙毅,一路疾驰,直向西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