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个落单的商贾,去勒索些好处,很难么?随便捞一点,都够他们过好一阵子舒坦日子了吧?
「除非……」吕枢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除非这群塔塔儿人就是最蠢的那一种!也里牙思存心留着他们活动在狗泺周边,是用他们来威吓来到榷场的汉商,以此确保汉商不敢游走外间,泄露他与我们大做生意的机密!这些人就只是杀人的刀!」
「也里牙思这老小子,不是好东西!」阿多恨恨地道。
「这厮能背着黄金家族和我们做生意,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养一群塔塔儿人又怎么了?」吕枢叫道:「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
「最重要的是什么?」
吕枢噼噼啪啪拍打身上,又翻出了袖子内袋:「我随身带着
的钱财、金珠,已经都被掳走了,你身上呢?」
「我没有财物随身,最值钱的就是你那柄剑……已经被掳走了。连我身上厚实点的衣服也被拿走了啊。」
「钱财都被掳走,你猜,他们留着我俩的性命做甚?」
两人都熟悉这些草原部落的风俗,当下只愣了一瞬间,再度齐声道:「明日是初七,是红喜鹊飞起的日子。他们是要留着我们,做明天射猎的猎物!」
想到这里,两人俱都出了冷汗。
此前两人被痛打擒捉,虽不知会有什么下场,却都能撑着自家胆色。皆因从战乱年代长成的年轻人,性格里都大都有些混不吝的成分,种种危险的场合见得多了,总不见得屁滚尿流给他人看。
但不怕死,却不代表想死。先前猝不及防倒也罢了,这会儿预料到了危险,两人决不甘心等死。
当下两人再不多言,把剩下的土薯吃了,各自仰面睡下。